诸位!这个王丹凤和柳如青不是只有个女儿叫柳临风吗?怎么又会有个叫柳扶风的儿子呢?刚才又提到一个梁山舟的人又是谁呢?因为柳家与龙家过去、现在、将来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不解之缘;所以在下有必要把这些事儿作个交代。
想利用柳临风迷住龙正仪,从而攫取龙家财产的柳如青被龙爷解雇以后,在回家的途中又被邻居常学才横骨竖刺的一顿挖苦讽刺。雪上加霜的柳如青想不开,回到家中便悬梁自尽。
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五日中午,王丹凤竭尽全力把柳如青从吊绳中抱下来以后,自己当场就哭得昏死过去。
“嫂子!你醒醒!嫂子!你醒醒!”闻讯赶来的柳如青的远房表弟梁山舟,看到王丹凤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连忙抱着王丹凤的双肩,不断的摇晃,口中不断地呼唤。
“嘘……”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到鬼门关转了一圈的王丹凤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丝游气,慢慢地苏醒过来。
“嫂子!你醒了!你可不能这样呀!这样会气坏身子的!你要节哀顺变,宽怀理事啊!死者入土为安!你要振作起来,我们一起把大哥的丧事办了!”梁山舟给王丹凤倒了一杯开水,扶着她把水喝了;王丹凤的情绪才好了一些。
梁山舟帮着王丹凤买了棺木,请了扶终,为柳如青净身入殓,下葬为安。还为柳如青在堂屋里布设了灵堂。
风萧萧,阴惨惨;柳家沉浸在浓浓哀色中。
哎……柳如青健在的时候,家里热热闹闹的。如今,柳如青死了,门前冷落车马稀,鬼都不上门。好悲凉,好凄惨啊!我王丹凤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呢?王丹凤越想越苦,越想越悲,禁不住哭得死去活来。
“嫂子!你不要过于悲伤,保重身子要紧。”王丹凤哭得如此伤心,梁山舟总不能拿脚就跑,不闻不问呀!因此梁山舟只得留下,百般的好言相劝,直等到王丹凤心情稍好了一点才得回去。
一九二五年五月三十一日,是为柳如青烧“头七”的日子。王丹凤让梁山舟请了东岳宫的和尚给柳如青做了法事、放了焰口。王丹凤和柳临风穿了麻?,磕头祭拜以后,柳临风因害怕“吊死鬼”住到朋友家去了。
吊唁者陆续离去以后,柳家益发显得冷落悚怵。尤其是灵堂上,阴风惨惨,好象随时都要把摇曳飘忽的烛光吹灭——要是烛光吹灭了,那种黑暗可就更怕人了!
王丹凤怔怔地望着柳如青的遗像,思绪翻滚,浮想联翩——柳如青出身于一个贫苦家庭,跟我相识以后,我的父母竭力反对;后来我还是嫁给了他。尽管柳家生活境况不好,可柳如青对我王丹凤还是挺好的。我们两人,相伴相随二十多年,曾有过多少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特别是女儿柳临风与龙府少爷龙正仪好上以后,经济状况有了明显好转。柳如青总是毫不吝惜的为我买这买那,变着法子逗我开心。如今他走了,从此幽明永隔、阴阳两分,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王丹凤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又放声痛哭不已。
“嫂子!人去不能复生,还是想开些,多多保重自己为是!”
“山舟……”不知怎的,悲痛、孤独的王丹凤悲切切地喊了一声“山舟”以后,竟然情不自禁的扑倒在比她小整整十岁的梁山舟的怀里。
“丹凤!你……”从来不曾与女性接触过的梁山舟,被王丹凤弄得尴尬无措——梁山舟的两手成半弧形地停滞在王丹凤腰际的两侧——既没有拥抱,也没有放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已失去指挥双手应该怎样做的能力。
“山舟啊!我……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不知是悲痛,不知是怵怕,还是孤寂无助,王丹凤就这样似诉似问地说了这句话。
“嫂子!如青哥已经去了,你一定要放宽心怀,过些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我……可我一个人……”王丹凤好象最怕“一个人”生活。
“你……你一个人……时间是愈合伤口的良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慢慢适应的。再说,还有临风陪着你哩!我……我也会常来看你们的。”梁山舟娓娓劝慰道。
“哎……”王丹凤一声长叹,偎在梁山舟的怀里不吱声了——她似乎已经把梁山舟的怀抱当着暂且休憩的港湾。
本来就是一片死寂的灵堂更加死寂——只有柳如青的遗像静静地窥视着这一对男女。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王丹凤似乎没有离开梁山舟怀抱的打算,而梁山舟却缓缓地推开了王丹凤——他看到柳如青的遗像正在凝视着他,他又好象听到柳如青在跟他说:“兄弟!你不地道!朋友妻,不可欺呀!”
“你……”被梁山舟推开的王丹凤微微一怔,嘴里想说什么,但嗫嚅了一下,却没有成音。
如果梁山舟像往常一样,见到王丹凤已经平静下来,便抽身走人,也许就不会发生什么故事。可是,生怕王丹凤因他推开她而生气的梁山舟,心里想多呆一会儿,以“弥补”刚才的不是;所以他没有立即离开。
“山舟!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不要紧。”王丹凤这话的“含金量”可高了!乍一听,她好象是让梁山舟回去;但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一个人不要紧”,这句话就让梁山舟走不得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我一个人不要紧吗?你就眼睁睁的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着这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