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商洛的孪生弟弟,为何不去帮他?”左思思眼下顾不得两国交恶,商洛是他的亲生兄弟,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袖手旁观,莫不是狐仙公子真是疯魔了,变得冷血无情,置手足亲情于死地,六亲不认。
清醒的他比魔性大发的他更让人惊骇。
“你不也说了他是我兄长么。”狐仙公子面不改色,一字一顿地说道。
北梁边城慕容府。
夜深人静,孤月高照。
慕容府中士兵来回巡逻,恪尽职守。换岗之际,黑衣人蹿出藏身的灌木丛,偷溜到府中唯一的湖中。
初来时,她抱了必死的心态,眼一闭,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本想一死了之,就放任自己沉入湖底深处,身子越来越沉,忽觉有东西勾住了她的裙裾,拉扯之间,她的手心被铁钩子勾住,钻心的疼痛使她神智一片清明,她这是在做什么?
灵台一片清醒的她,奋起挣扎,脱离了铁钩子的她。在湖里缓缓地游着,瞎灯黑火地摸不着边际,呼吸渐重。
她的头露出了水面,触到一处平地,爬了上去,等她细瞧四周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跑到慕容府的水牢里。
她大着胆子在无一人把守的水牢里闲逛了一圈,这空置的水牢冷冷清清的,空洞的回音骇然惊魂。
还是算了吧!她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嫌她来得太早,拒收。
她灰不溜秋地打道回府,过起了生不如死的囚奴的生活。
这是她第二次潜入水牢,来时比上次顺利多了。一刻钟功夫便摸到了石砖边缘,双手撑着冰冷的石面,双脚一蹬,她跃上了石砖地面。
蹑手蹑脚地靠近幽深的水牢,牢房外两名守卫正坐在桌子边沿,一名守卫坐在长凳上,一只脚嚣张的踩在长凳上,整个人侧着喝劣酒,另一只手抓过鸡腿塞牙缝,另一名守卫规规矩矩坐着,不断的劝说他不要喝那么多久,担心喝酒误事。
那人大老粗地喊道:“怕什么?这水牢连老鼠都不会光顾,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想到这黑不溜秋的地方来威风一把。将军忙着战事,才没空来管我们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没事的,你别罗里??碌模?染疲?染啤??蹦侨撕鹊貌灰嗬趾酰?厣先勇?司坪??硪蝗顺蠲伎嗔车囟宰潘??俸玫男酥乱不岜凰?目奚チ辰粱屏恕?p> 那人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愤愤道:“就你胆小如鼠,怕这怕那的。算了,算了,老子下次不喝了,省得拖累你这好兵。”依然故我的大吃大喝。
计上心来。
她阴阳怪气地学着鬼叫,吓得他正襟危坐,腿脚打着哆嗦,疑神疑鬼地来来回回逡巡了一边泛在微弱烛光里的水牢。清醒的他拍了拍喝醉之人的后背,颤声道:“葛二,你有没有听到鬼叫?”
“你小子吓糊涂了,哪里来的鬼叫。我说小刘,你若不想我连累你,滚一边去,别搅了老子喝酒的兴致。”葛二重重地推了一把小刘,小刘狼狈地摔倒在地。
小刘看着喝得醉生梦死的葛二,冷哼了一声,可身后又响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他吓得屁股尿流,尿湿了裤子,再也顾不得看守水牢,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牢门口跑去,咕咚一声,小刘消失了。
喝高了的葛二似乎听到了什么,狐疑地打量四周,可惜醉眼朦胧,瞧什么都是晃荡着的,他摇摇晃晃地朝小刘消失地方向走去,吼道:“小刘,小刘……”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她一棍子敲晕了葛二,随手扔掉短棍,在小刘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摸到牢房钥匙,再摸到葛二的腰间,一串钥匙手到擒来。她从葛二身体上跨过去,一溜烟地跑到关着南宫烨的牢房,南宫烨一动不动地盯着来人,见她开锁利索,又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纱,索性以逸待劳,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见南宫烨无动于衷地端坐在牢房里,不由得怒气冲冲道:“还不快走?”
“我怎知姑娘是来救我的?”南宫烨喑哑地说道。
她愤恨一声,跺了跺脚,摘下了紧贴在脸上的黑纱,冷冷道:“这样够了么?”
四目相对,南宫烨吃惊地望着她,嘴角抽了抽,沉着脸,终究没有说话。只是过去拖来那两个昏迷不醒的看守,将他俩锁在牢房里。
“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看看。”
“不好了,今夜恐怕逃不出去了,慕容他加派了人手守住这府邸,密密麻麻的士兵将慕容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小声说着,“去我那儿。”
南宫烨跟着她来到居住的小院,小院在慕容府的后院,有点僻静,是个藏身之处。
南宫烨换下湿衣服,换上了慕容将军留下的旧衣服,两人身形差不多,衣服刚好合身。
“平阳公主。”南宫烨唤住转入内室的平阳公主,“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南宫烨你真不认得我了?”平阳公主反问道。
南宫烨没想明白平阳公主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解道:“公主此话怎讲?”
“我不说你自个儿猜。”平阳公主不怒发笑道,嘴角扬起的笑容像极了某人。
“你是司马子萱?”南宫烨骇然道。
“眼力不错。”司马子萱淡淡赞道。
南宫烨震惊不已,倘若眼前的这位是真正的司马子萱,那宫里的淑妃岂不是真正的宁舒郡主。他恍然大悟,暗道不妙,两人身份掉包竟换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南宫烨大惑不解道:“你父亲竟舍得将亲生女儿送去和亲?即使你父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