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步接近的疙瘩脸莫名的让她后怕万分,想躲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但四肢绵软无力,身子痛得要死,想爬都不能爬,她的一颗心几乎蹦到了嗓子眼上。
她呆呆的目视着面无表情的疙瘩脸,疙瘩脸似乎不觉得他是在杀人,而是在杀一只微不足道的阿猫阿狗一般。
疙瘩脸抬手一掌,斜刺里一阵刀光闪过,他狼狈地避过刀锋,身子滑到对面的大树上,目光冰冷地凝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无风,他终于来了,南宫烨手下武力最高强之人,连南宫烨都打不过他七十招。
左思思怦怦乱跳的心终于放缓,她两眼放光,苍白的秀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比捡到了金子还让她高兴。她大舒一口气,吸进的一口气,痛得她差点掉下懦弱的眼泪。
无风催动手中长刀,迎向一脸杀机的疙瘩脸,左思思盼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上演。
忽然,空中飘来一声浑厚绵长的声音,左思思再怎么无知,也知道此人内力极深厚,大老远的用内力传过话来,“萧殷,回来。”
短短的四个字,疙瘩脸却奉若圣旨,说走真的走了,施展轻功,风一般地刮起片片绿光,瞬间消失在茫茫绿海中。
南宫烨瘸着腿走向左思思,左思思刚想起身,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在皇陵养伤的这段日子,南宫烨言简意赅地说他的的确确帮着南宫衍剿灭狐仙公子的老巢,左思思顿时懵了。
狐仙公子的落脚之处,外人除了她左思思,估计没人知道欢乐谷在哪儿,而她只告诉了南宫烨欢乐谷大概位置。
南宫烨一句他恨狐仙公子纵容商洛杀了一百多位铁家军暗卫,一个恨字,堵住了左思思所有的怨言。
人已逝,她再生气,她再恼怒也无济于事。
南宫衍不知从何处得知狐仙公子是神秘家族萧家的后人,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富得令人咋舌,这多么的钱放在狐仙公子身边,南宫衍睡不着觉,不放心,一声令下,寻了个由头,端了狐仙公子的窝。
南宫衍要杀狐仙公子,就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挖下去,直到找到狐仙公子他才肯罢手。
南宫衍的雷霆手段在狐仙公子身上小试牛毛,继而延续到错综复杂的朝纲,大臣们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南宫衍铁血手腕之下,各臣工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南朝井然有序的向前发展。
三年的皇陵生活,虽平淡无奇,但相较于朝堂的风起云涌、惊涛骇浪要来得珍贵得多。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三年的流光里,朝臣换了一批又一批,年轻的容颜逐渐在朝堂上大放异彩,年长的臣工逐渐淡出政治舞台。
其中尤以华怀恩和谢一荣的辞呈最为瞩目,华怀恩在新君执政一年后,便以年老多病为由,提出辞呈,新君南宫衍准了他的辞呈,从此叱咤朝纲的一代名臣退出政治舞台,过上了闲云野鹤的隐士生活。
华怀恩告老还乡后不久,谢一荣丧母,回家守孝三年,看惯了潮起潮落的谢一荣,仔细衡量后,发觉即使自己三年期满后回到朝堂,所得职位不外乎内阁成员,上有内阁首辅李汉阳压着,下有政治新星大放光彩,他一个年过半百之人,施展拳脚的地方着实不如从前。
而当今圣上勤勉执政,兢兢业业治理朝纲,把一个颓败的南朝治理的风生水起,民风渐好,百业复兴。
他是时候退出了,所以他接到家中丧报时,毅然提出辞呈,这一回,南宫衍眉头都眉皱一下,就批准了他的请辞。
谢一荣和华怀恩一走,李汉阳真的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