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手指在嘴边打出一个口哨,不想那大狗竟闻声而动,甚是有灵性,又或者这大狗也不愿呆在那刁蛮小姐身边?
猛地挣脱着从那刁蛮美人腿边蹿出,那拉着大狗的丫鬟被那力量带得也是一个踉跄。t红衣美人顿时花容失色,“小蛮!”
见那大狗直冲自己而来,安然心中也是一惊,但想躲却已然来不及,只得便侧身便做蹲伏捡石头状。狗的天性能识别危险,看到人俯身便害怕挨打,这大狗虽然长得威风,却并非真的烈犬,否则谁家敢让女儿家牵着这样的凶犬四处招摇。而最重要的是,这大狗竟还是个sè_láng,似问道安然身上的檀香香气,见安然似没有什么恶意,竟围着安然的腿边打起转儿来。
那牵狗的丫鬟惊奇地指着那狗,“小姐,奇了,小蛮不与你亲近,竟与那公子亲近。”
这不说还好,本来就一时因为惊吓而脸色刷白的那美人秀眉一凝,手中长鞭便扬手而起。安然心中一惊,自己可没有这么好的身手能经得起她这一鞭子。
只见那赶车的小厮突地跃起,抬脚踢向那小姐的手腕。这京城的风吹草动东府都自有密报,看那小姐的着装和行径他便已然将她的身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碍于她的身份,只有一直忍让,可是安然却是公子的贵客,廷钧小爷也嘱咐了定要安全送达,此时也顾不得那小姐的身份了。
那红衣美人竟也会些功夫,轻巧旋身,手腕收放如簧,嘴角一抹冷笑,“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我动手。”
她身边的丫鬟却似乎并不会武功,此一举吓得不轻,但也指着那小厮怒斥出声道,“大胆!你可知你惹的是——”
那小厮面色就是一沉,今天祸是闯下了,待得回去公子任骂任罚了。
“住手!”安然朗声断喝,秀眉一横,眼神倨傲地瞪了那丫鬟一眼,愣是让那丫鬟将那后半句咽了下去。
安然手执折扇,吸了一口气,看自己这一嗓子的结果让满场人竟也鸦雀无声了。轻咳一声,面色微缓,“这位小姐,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既然小姐初来京城在下也算是半个地主,若是愿意私了,在下做东算为小姐赔罪。若是不然——”
那美人冷笑,啪地一亮鞭子,“若是不然呢——”
“那今天的事说破天,错有我们一半,也逃不过你们一半,此等大犬在京城是命令禁制放养的,当今天子有好生之德,万民休养生息,此等大犬惊人扰民,若是被官府发现定当处死!”安然嘴角噙着笑,但眼中却一片冷意,声势上,便是吵架,这声势也最最重要的,安然句句占个理字,说得义正言辞。那小姐面显怒色,手蓦地握紧,却并未再有大的动作。
“便是你说的是真的,”她下巴一抬,那娇俏的小鼻子冲着天,“我也不怕,我爹爹定然不会让你这等刁民胡言乱语。”
安然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年纪真轻啊,行走江湖,说不过自己竟然抬出她老子。安然不由得摇头,她老子只要不是自己的金主,她怕他作甚。忍住笑意,啪地打开折扇,优哉游哉地说道,“小姐说笑了,这里是京城,事再大大不过一个理字,人再大大不过一个王字,你家爹爹究竟是不讲理了,还是不把当今皇上放在眼中?!”
“你——!”小脸憋得通红,美人用鞭子指着安然,目中含怒,“听你诡辩!”但却终究说不过安然,狠狠瞪了安然一眼,但她却不傻,这一番言语绕来绕去将她爹爹险些绕了进去,果然爹爹说的没错,这京城不比边疆人心当真十分阴险。
安然瞧对方气得不行,她却越发笑得优雅,诶呀呀原来装蒜也是件非常美妙的事啊。而她这一身儒生打扮,轻摇折扇,笑得又如此优雅,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一袭白衣当真飘飘如谪仙下凡,围拢的人群中竟有女子不由得轻呼出声,安然更是得意。
那刁蛮美人秀目一瞪,抢前几步,身边的小丫鬟欲拦却没拦住。那护送安然的小厮赶紧挡侧身挡在其前面,担心她对安然不利。
“滚开!”美人冷呵一声,“狗奴才,还敢造反不成!”
那小厮眉头一皱,身子一抖却终究没动。安然也是微微蹙眉,心中了然,这丫头是想拉那小厮下水,在她眼中自己和她算得上主子,她不能把自己怎样,可是那赶车的小厮不过是个奴才,若是奴才真的和她动手最终理亏的就是东府。
安然还怕她了不成,只要她心中有所忌惮,便奈何自己不得。折扇轻点那小厮的肩头,眼睛瞄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紧张。
“不知小姐有和指教呢?”安然抱拳在胸,故意做出一副很有礼貌,心无戒备的样子。
“指教?”只见那美人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在安然头上便要扬起。
安然怕就怕她没动作,虽然这京城权钱为大,但若是地位无差便是占理者胜。今日之事,自己坐着的是东府的马车,将来难免将东府牵连其中,她不想让公子煌将来难做。
不过,想要在她头上动土,安然虽低着头却时时做着戒备。若是说身手,自己绝对比不上剑势如虹的廷钧,还有高来高去的苏澄,但是这刁蛮美人也不过是仗势欺人的花架子而已。
感觉到对方手腕扬起,但未到最高点,安然一个擒拿手箍住那小姐的手腕,这动手上出其不意者占先,安然虽然也不过一介女子,但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却让疏于防备的那美人一愣。脚下一拌,手上使跆拳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