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雪的心思完完全全放在了桂花上,丝毫没有留意莲花台上研究是怎么回事。
直到桂花脸色一变,月灵的一声惊呼。云落雪才猛然警醒,顺势向着桂花目光的方向看去,月灵失重,脚一滑,整个人,就势从高高的灯柱上摔了下去。
云落雪第一时间飞身跳上了莲花台。拨开被舞姬重重包围起来的月灵,关切地问道:“伤着没有?”
月灵点了点头,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月灵扶着当即肿起来的脚踝,痛道:“脚好痛。”
云落雪心一急,用力地跺了下脚,转身长长地吐了口气。回过身去,大声地嚷道:“都给我让开。”
桂花这时也上来了,看着云落雪把月灵抱起来便往台下面奔,连忙主动为其拨开了人群,让出了下台奔走的路:“治伤要紧,别的加头再想。”
云落雪将停了下脚步,听着桂花的话,点头道:“只能这样了。我先事她弄伤。”说完,就头也不回了走了。
高高的莲花台一时没了国乐师,又没了领舞的月灵,一群舞姬站在台上,有的笑,有的闹,有的跳,有的急。想来,必是知道月灵这次。是准准的再也上不了莲花台了。而新的舞魁,她们还有机会。便各个如沐春风,笑颜如娇。桂花怀着主意上了台,低着身凑到了灯柱前伸手,从灯杆子上,用手抹了一下。指肚之上,传来一股滑滑的感觉,又挪挪身子,指肚间对准阳光,光亮亮的,这不是油吗?
只是这宫灯之上怎么会有油?宝盈说过,宫灯之中从不用灯油,而是用烛火。而且,像这种被抬来抬去的高柱宫灯,更不可能用那么易撒出来的灯油。说回头来,这油又是怎么来的呢?
桂花一边用手搓着指尖的油,一边顺着油流淌下来的方向往上看,真到看到了灯柱的顶端,想着这指尖的油滑溜溜的,那月灵从上面滑下来,就不是意外了。桂花眉头一皱,看着面前一个个表情自然的舞姬们,说笑打闹,完全不把月灵刚刚从上面摔下来的事当什么话题。看来,都是得逞了吧。
桂花清了清嗓子,娇滴滴地说道:“姐姐们,奴卑小美可崇拜你们啦,这灯柱这么高,上面又那么陡,小美站得站不住,更何况要让姐姐们在上面跳舞了。姐姐们,你们美得像仙女一样,跳在上面,一定好看极了。”
众人说话的声音嘎然而止了,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肉脸的小宫女,说喜欢她们。心里更是想发笑,遂捂起嘴来,说道:“哎哟,这就开始崇拜啦。”
“我们也都是跳着玩玩的人,有这么一个小宫女这样喜欢,你说要是在我们谁再在上面跳上一段,那她岂不是要崇拜疯了?”
“只是那灯上面看来很陡,月灵都掉下去了。要是真让我跳,我会怕死的。”
“那灯上面,是平的,觉得带些陡的感觉其实是错觉……”
桂花抱着双臂,突然听到说这句的人立马来了兴趣,色眯眯地凑到了那舞姬的近前:“我记得你,叫佳珍,是不是?好厉害。姐姐怎么是怎么把道灯上面是平的,是不是姐姐上去过,或者在上面放点什么地方啊?”
佳珍神我大变,当即白了桂花一眼,要不是有目共睹,她和云落雪大人有一腿,没准现在,她早就扬手一巴掌打在桂花脸上了。
佳珍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蓝纱围肩,看了看身穿孝服还在服国丧的桂花,便不再理她一仰头,走到台子下面的石椅上斗斗玩呢。
就她了。桂花暗自低下头去,在袖头那场点了点手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今晚扶余国的太子要来,如果没算错,这群舞姬们,非要挤破了头去显摆了。
果不然。照着桂花的话就来了。
起先,桂花便是先加了岗期。呆在淑缮宫那么久,时间不常不短,只是偏偏,像她这种人来讲,只是跟着宝盈的屁股后面,宝盈干啥她干嘛。
扶余国的太子看起来,和李显的年幻相仿,下巴有着一圈很粗很密的落腮胡子。他的衣着看起来很厚重,就算来到了大唐国,如此夏季,却依旧看不出什么清爽,然后,都是用很薄的料子做成了高领的大氅穿在身上,再加上,这布料上好看的滚金花纹,透着石榴红的底色,看起来确实富贵尽显,权威至上。
桂花把酒肉都呈了上去,便收了空托盘在门口候着。宝盈在旁边东看看西望望,又用了八成的时间在笑那太子的胡子好逗。桂花倒没心思,陪她去聊什么看法,只是舔舔嘴唇,顺着他们谈话的墙角,偷听他们的说话。
“老弟近来可好?”李显乐呵呵先行关心道。
“还不错,在扶余国也没那么多烂头子事情。听说大唐新皇帝明天要登基。小弟我快马加鞭,带着自己的舞姬前来道贺。”
“老弟费心,不必如此多礼。”
太子漠然一笑,淡道:“我扶余国的百姓都知道,大唐朝在选舞魁,重跳当年的《盛世霓裳》,四年前,最后一见,因没有跳完整,一直在心中耿耿于怀。今儿借此,祝明日皇上万岁。也容我沾沾喜气,我的这些舞姬们,好好地学学。最后,把《盛世霓裳》这舞,在扶余国也惊艳一下才好。”
李显笑容一僵,这段时间,他也是没少往起舞坪那里跑。跳得好不好,跳得什么样,他心里有数。如果说要来学习,想来若跳不好,必成羞辱之事。
想着,便扬手,召个宫女进去。宝盈笑都快笑死了,让她去准出乱子。再说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