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娘子见了就建议姚晚珠说:“晚儿,这土方子也是好使得很。连着几日俺们都替他捏捏,估摸着应该也就能全好了。你就不用费心去弄那酒钱了,贼贵的喏。”肖娘子也附和同意。
姚晚珠手劲儿不够捏不开脊梁没办法才麻烦两位大娘帮忙,哪儿能日日麻烦人家。但她也不去反驳石娘子的好意,只自己想办法去。一早她就跟着石大叔和狗子他们去了县里,而石娘子和肖娘子等妇人一般都会去周围林子里找果子,否则就去捡木柴进城卖,她们倒想给人浆洗可人家不愿!他们这群人并非日日都去县里乞讨,说是庄户人家有手有脚但使力去填饱肚子,除非没法子再去乞讨,他们将来还要往家去重建家园的,不能让人指着自家孩子脊梁骨骂是乞丐。里面去乞讨次数多的应该算是那石奶奶和其他村的一户带着不过一岁多婴孩儿的梁寡妇和两个好吃懒做的弱冠之年的男子。而石奶奶却是每次都是趁儿子出去找活儿干的时候自己去县里乞讨,她是希望能替儿子减些负担,她儿子石大柱也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劝说无果后也只得随她去,但每次要回去的时候都会去她乞讨的那几个地方找找,若是看到她就将她背回去。所以说这一群衣衫破烂的人到底算不算称得是乞丐,姚晚珠自己也说不清了。但是他们这样的骨气却是她最为佩服和欣赏的,也因此和他们相处得非常愉快。
在进镇不久姚晚珠和狗子就和石大叔他们分手了。狗子带着姚晚珠四处大概逛了元德县的情况。这也是姚晚珠请狗子帮忙的。她想了解这里的生存方式和物价情况,才好定下自己能干的活儿。这也是从钱婆子那里得来的教训。
随便走了一圈下来也花了两三个时辰,这里面积不可谓不大啊。元德县虽是个镇,却也赶得上县城的规模了,可见经济是十分发达的。这样的地儿抓住商机赚钱是不难的,就是看个人本事罢了。她初来咋到,目前想要的只是温饱问题,天儿是逐渐降温中,也不清楚会不会下雪。要是下雪她和弟弟就麻烦了。
边想着事儿边看着经过的一家家卖各种营生的小摊,偶尔也会停下来和面善的小贩聊几句。狗子看着不解,等姚晚珠聊完离开时插缝儿问道:“晚儿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嗯?哦!”姚晚珠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我这是在了解情况啊。狗子,我问你,你在县里头有没有发现一chù_nǚ子凑一块儿做活儿的地儿?”她本意是想问哪里有招女工或女徒的意思,但是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先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很容易让人误导性的话。这不,狗子就没听明白,回了一处皆笑啼非的地儿:“有啊!好多女子喏,但都爱见夜才出来,我白日就不曾见她们出来。不过,”狗子挠挠头疑惑道:“她们出来都是拉拽男子进去,也不知道进去里头干啥活儿。俺想进去瞧瞧也不许的。”
“呃——”姚晚珠一听是这个回答,一头黑线。庞镇自是有这样的妓院,只是那里楼面很小,这还是她打算去城北找活儿干时蒋丽丽灌输的知识,就怕她着了道。“我不是问这个。也不对,我的意思是说,例如说像是木匠找木徒,大夫招医徒这样的地方。你就没想过去学一门技能吗?”
狗子一脸你怎么问了个白痴问题的表情回道:“俺自是想的啊!俺家就只会种地,俺爹想去帮人种地也没人愿意请诺!这儿的学徒都是要先缴学费才考虑收不收你的啊!”
姚晚珠面露窘迫,她倒是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门道,是她想简单了!其实还有一个快捷的方法解决温饱,那就是卖身当丫鬟。但不管是活契还是死契,姚晚珠不到走投无路也不愿选这条路!像条畜生样被人挑肥拣瘦,这是她的自尊所不能忍的底线。思量来考量去,她现在也只能想到浆洗这条路,听说要求很严格,但她还是先想去试试。于是她和狗子就到了一处挂着蒋一包牌匾的小宅子。外头是一间只摆设了一张柜台的小店面,从店中穿过进入里头才是有浆洗装置的院子。这里头大多数是南来北往在元德县歇脚的客人使人带过来帮忙浆洗的衣裳,弄好后店里再使人送回去。姚晚珠十分佩服他们的头脑,这里人流如此多,出外留宿的客人也肯定很多,在外大家一般懒得去清理衣物,有了专门解决这麻烦自是非常受欢迎的。像这样的浆洗房自然也不只一间,不过大多都是和客栈有密切联系的,其中钱财孝敬自是不能少,一般根据浆洗房所在地大概划分出专包范围内的客栈生意,这样竞争也不会太过激烈,除非是客人主动要求去哪家浆洗房。
姚晚珠走向站在柜台后的一个半老徐娘,“掌柜的,您好!能否耽误您个把时间问个事儿?”她觉得喊这样一个女人蒋一包怪怪的,故如此称呼。
浆洗房的当家人,人称‘蒋一包’,正是浆洗房的创始人,外头都不知道她的全名,只知道这个称号。这蒋一包是个年旬不到三十的寡妇,十年前和丈夫带着孩子来到元德县时丈夫暴病去世,留她一个人带着七岁儿子蒋经纬无以为生。她当时偶然发现客栈里头客人的脏衣裳都是花钱雇伙计浆洗或是给扔掉,于是她就自荐帮一个男客人清洗衣裳,因为她洗得用心那客人很满意就多赏了些钱儿,还对她说以后他来这的话还找她帮忙。故此,蒋一包经常从客栈里头带出一个包袱,清洗干净后又带回一个包袱回客栈,渐渐的她发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