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眼前一亮,对这神秘酒窖咂咂嘴,他算了下来回的路程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了不得就破次费租辆马车再赶回来。他打算好了,也就不去问徒儿的意见了,"你家祖母好福气呀,小老儿也去贵府沾沾这福气好享个千秋。祝贺之说是小事,到时让我徒儿表演即可,美人儿和他更熟。"胖小儿撇撇嘴,坐一旁埋头吃起来,对于他师傅的德行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时他的反抗是不顶屁用的,也不去白费功夫了。他家地位排行向来是酒第一他最后,要不然为何这一路总是反复出现在辽河镇上的景像?
上官诺也自动忽视掉老头儿话里的冠冕堂皇,只要达到目的并能结交下如此有趣的朋友就够了,“当然,随你安排。到时也可顺便帮忙品评下我家存酒如何。”
且不说这几人谈好当天就另租了辆马车,卖掉骡子,如何商量祝寿皆往苏城行后,第二天陈喜带姚晚珠去奔了个空,听说人离开了,她咬牙切齿直骂不讲信用,亏她还投了一个铜板呢。
那天回去陈喜好一番夸了那老头儿和母猴,好不容易晚儿她娘元气恢复了些,也跟她一起说服晚儿去看热闹。结果是多么让人失望!直嚷嚷臭老头下次见到了要让他吐出钱儿来。姚晚珠对好朋友的孩子气仅是付之一笑。
当然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个风过湖无痕的小插曲。对姚晚珠来说,如何去努力赚钱,如何调养娘亲的身体,如何照顾好弟弟,才是她生活的重心。不能选择富裕的生活,健康的娘亲,懂事的弟弟,但面对生活的磨砺是要成为镇上屹立百年的老槐树,还是成为槐树旁边的朽木桩,她确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正如她娘亲说过的,拿不幸去与他人的幸福作比较只会更加夸大不幸,世上不幸之人比比皆是,幸福是比不出来的,反而越比越不幸。只有自己努力才会有一线希望。而她娘也是这么一直表现给她看的,她不知道她娘是否幸福,但是在这没有爹的几年里她和弟弟也是幸福的。她想,她一定也能做到像她娘说的那样,因为她想让她娘和弟弟幸福,而她也一直为之努力着。
姚晚珠一直在家专心照顾病中的娘亲,极少出门。陈喜因为学女工的原因也是很少出门找她,也就偶尔几次在她堂姐家碰见过聊了几句。日子就在这样风过也无痕的平静中悄然滑过了小半月。上月因舅母们都补给了些米才好支撑到现在,所剩米已可见罐底,必须得去买米了。姚晚珠喝住蹦蹦跳跳又要溜出去玩的弟弟,也不知道他是和哪些朋友去玩,每天都一身泥水回来,偶尔还提着用竹条串的十多条春鱼,大的能有两寸长半寸宽,小的也有拇指般。她担心弟弟在外头做啥不好的事或是认识了不良的朋友,因为城外有人圈养了一个池塘养鱼,里头春鱼也是常见的。所以第一次看见才很严肃地抓着他拷问了一遍,直把他原本兴奋想邀功的得意神情直唬没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