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屋里头却是另一番情景。
“慢着!”上官诺一声急呼,让在场三个人一时愣住,停在当场。一个是正要往狗子他们那桌走去的姚晚珠,一个是正要按照往常习惯坐于上官诺左手边的杏童,一个是正要斟酒伺候上官诺的杜娟。
“你,太聒噪了,坐到对面去。”上官诺先指向杏童说,接着又转向姚晚珠指着自己左手的位置:“你过来,坐这里。”最后转头笑向杜娟指着姚晚珠说道:“杜娟姑娘专门负责伺候她就行。”
这一开始上官诺的行为在杏童眼中就是有些诡异的,先不说今日竟然破天荒愿意来青楼喝花酒,即使这花酒并不是那种花酒也算是惊掉他下巴了,就说这让换位置的理由也是莫名其妙,嫌他聒噪?这狗子他们那桌更吵才是!杏童暗里撇撇嘴,摸不清上官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好听从一一照办不敢插言。
“公子,不用,我跟他们那桌就行。”姚晚珠忙摆摆手拒绝道。
“过来坐就是了,都是熟人,况且这桌饭菜可是张妈妈特意答谢你的,不坐这跑孩子那作甚。”上官诺坚持道。
“快坐下吧丫头。”杏童忙站起招呼。
“呃,那失礼了。”姚晚珠朝上官诺欠欠身,随而坐在了他的一旁。
“少爷?”杜娟端着酒壶犹有些不解。
“你过去她那边伺候,伺候得好了有赏。”上官诺头也没回就直接吩咐道。
“是。”杜娟识趣不再表示疑问。乖巧地走到姚晚珠的身边伫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突然被人这么入微细致地照顾到用餐,姚晚珠有些不适应。
不动声色间观察着姚晚珠的神色变化。才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杜娟很快就抓准了她的吃食喜好。赶在姚晚珠提筷之前,她快速下筷夹住某某放到姚晚珠跟前的碗里,并体贴地再舀了一碗某某汤,动作利落灵巧。
“是不是奴婢伺候得不好?要是让张妈妈知道奴婢伺候不好贵客,不会饶了奴婢的!求您不要赶奴婢!”一直脸部平静的杜娟突然有些诚惶诚恐道。
“呃,不是不是,你、你的伺候非常周全,我是——”姚晚珠被杜娟的过度反应弄得有些错愣。
“那就让奴婢继续伺候您吧,托您福还能得到少爷大赏呢!”杜娟拍拍胸口,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
而正当姚晚珠提碗要喝汤时。一双本在她跟前碟中夹东西的筷子突然抬起回收时触碰到汤碗。随即“啊”的一声。姚晚珠本能地想起身躲闪开碰洒的汤水,谁知杜娟的动作比她还快,一只手掌倏地撑开挡住飞溅来的汤碗汤水。同时另一只手从姚晚珠胳肢窝下托起轻松巧妙就将她带离座位。动作之敏捷反应之快速非一般人可为,无有几年练家子的功底是难成的。
两边事情发展如此之快,姚晚珠有些措手不及,任由人处置。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上官诺的眼底,眼神莫名一闪随即消逝无踪。
“姚小姐,您可好?”杜娟反射条件的应对一出,她就知道坏事了,但此时已由不得她懊恼,只能暗暗压下内心浮动,假作大惊大骇。扶住姚晚珠连连查看是否受惊受伤。
“丫头!”杏童第一个站起。
“可有伤着哪?”上官诺也随之起身关切目测了姚晚珠一番,见无碍后便偏头瞪了始作俑者——木非一眼,责怪他的鲁莽。可他自己却忘记了此事却是有他授意所在,只是木非会错意选择了他认为最合适的方式最合适的人而已。而无辜的姚晚珠就更是无法得知此中用意,只能被当了一回试探石。
而木非却淡然处之,只略向姚晚珠歉意地一点头,说道:“非常抱歉,怪我鲁莽了些。”
本想回应的姚晚珠却被杜鹃抢先发话。
“这位公子可说得轻巧,要不是奴婢伺候人多年有经验,小姐可不就受伤了?都说千金难买娇颜俏,真因公子的一时疏忽滚烫的汤水一泼而……我回想都心惊,莫说小姐了!按说婢子不该以下犯上,只是这责任可是不小,婢子可承担不来的。”杜鹃拍拍胸口一脸万幸的表情。
看杜鹃熟练地收拾着并伺候姚晚珠重新入座,倒也有八九分常年做本份事的架势,暂且瞧不定是熟能生巧还是本就是有武艺在身。
“杜鹃姑娘不光身手敏捷,唇舌也是了得啊!在下没有被这意外惊着反而有些被你吓着了呢。”木非倒也不以为怵,明明是带有点调侃意味儿的反倒让他整出一刹严肃的感觉来。莫说其他人,就姚晚珠这个不明里事的人都觉得有点忍俊不禁。
“芝麻大的事儿,我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呢,倒累得你俩白白费这唇舌在这争执上了。”姚晚珠且先笑开来。
“奴婢可不就是怕妈妈知道了,责怪伺候不好贵客嘛,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有福分这样近身伺候贵客!难言欢喜之意,公子不如让奴婢伺候?”杜鹃不理话里前头那茬儿,直接呵呵直笑也学着反调侃回去。
“杜鹃姑娘看着可不像是伺候人的,可别是被张妈妈大材小用了吧?!”
“咯咯,公子嘴真甜,让我们妈妈听见了可是会当真的哟,转而做个人情将奴婢赠与公子,到时可是真要享齐人之福咯!”
“哦?齐人之福?杜鹃姑娘倒是要说出个一二来让我这个当事人明白明白何来齐人?”
被木非紧接逼问上,杜鹃就回神过来自己说漏嘴了。都怪平时太在意某人才一时疏忽,杜鹃心里将某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