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稳重着点,小心让他们看了笑话去!”姚信之皱皱眉,提醒道。
狗子听了忙往后头瞧,见没上官府的下人在,松了口气,但又不忘朝装大人的姚信之吐了吐舌头。
“也不用如此拘谨,只要行为举止得体没大错,咱们也不用去计较大门大户里头的嚼舌根,咱不求跟他们攀关系,所以你俩也别表现得过了,反而更是笑话且失了面子!”打开鳞片纹饰红豆杉木柜,姚晚珠将叠好的衣裳整齐摆放进去。虽然有带头的丫鬟,但不愿见她鼻子高耸的模样,便请人家离开了,自己整理衣物。
“嗯,姐说的也对。”姚信之想想也点头道。
“俺看着他们心里发憷,瞧俺的眼神像是那些少爷小姐瞧路边那坨屎!还对俺指指点点的真讨厌!”狗子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姚晚珠怎么会没有体会呢!而且可能比他还要深有感触。
“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我二婶婶以前常在嘴边一句话‘富人道真语,贫者语不真’,我一直不明白是何意思,如今我才理解字头间的无奈。谁人不爱千钟粟呢?贫穷也不必枉思量,因为道路各别,养家却一般。得忍且忍,得耐且耐,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
姚晚珠从没跟别人如此大讲道理过,今日也是深有感触。
若有所思的姚信之看向虽面露钦服但仍有不解中的狗子补充道:“你忘了柳先生第一堂讲的了?‘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
“啊!是这样子!俺晓得了,俺不对他们有所求,他人如何自然不干俺事了。嘿嘿。”狗子大拍额头,恍然道。
“呵呵,明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只要知道咱们是来替东家做活的,不是来争身份面子来的,且迟早要离开的。”姚晚珠笑道。
姚晚珠话一落,就听到门外丫鬟一声疾呼“二少爷!”等他们跑出去瞧的时候,只在转角处看到一个紫色背影一转而过。
“您是?可知紫鹃姑娘何处?”姚晚珠见是来了位陌生面孔,却是身着富贵比过刚刚带她来的丫鬟紫鹃,猜想她的地位肯定是比紫鹃要高。
“这丫头,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竟敢怠慢少爷的贵客!您请别放心里头,为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片子动气不值当。值您一眼高看,称呼奴婢杏女即可。”
一来就先数落紫鹃人小不懂事,口赶口自个儿揽下教训下人的事,再谦卑对客,这处事一瞧就是府里的老人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和紫鹃关系好的,否则怎会话里处处是维护的意思!
姚晚珠却没想过要和个比自个儿还小的丫鬟紫鹃置气,为省麻烦才高称一声紫鹃姑娘的。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眼前这位自称“杏女”的女子,既然能和杏童同用一字,说明起码她在上官诺跟前是得力的,说不定就是所谓的大侍女。
“若是不介意,可否且称呼一声杏女姐姐?便叫我小晚吧。”姚晚珠试探示好道。
“奴婢贱称随您意,可姚小姐的闺名怎可是我这等人可平呼的,使不得使不得。少爷遣奴婢来问询声,住处可满意,有什么要求可随意吩咐奴婢安排。哪些伺候不好的下人也替人打发了去。”杏女同样也是不动声色观察了眼前的姚晚珠,她是在掂量此人在上官诺心中的重量,面上却是恰到好处的毕恭毕敬的友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