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派发得差不多了,悦喜拿着自制的喇叭,站在高台上高声的宣读她的旨意。大意是会在金陵城外划出一片地作为临时住所,房屋需要他们亲自动手搭建,食物不用担心。到点会有人送去。
悦喜还强调,是给他们临时搭建的房屋。希望他们能好自为之。
成千上万的难民们欢呼不已,就算现在让他们搬石头,他们都愿意,终于有人管他们了,他们终于有落脚的地方了,虽然是临时的!
季琪预算着房屋搭建好恐怕需要一个十天左右,是她低估了他们的能力,六天的时间他们就搭建好了简易的茅草房。方圆十里的茅草被他们全都割了,兔子窝边的草也被割了,弄得它们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只有连夜搬家,过冬的食物也搬走了。
几日下来,季琪的开销不少,给他们添置了棉被衣物,食物是粗茶淡饭,那么多人她想弄点荤腥也是很有压力的,房子建成那日。每个人分到了一些肉,不多,每个人就一两块。他们却看着肉纷纷落泪。
为了配合她的事情,庄晋召集几位大臣议事,那日可以说是他大发雷霆,把几位大臣留在御书房站了半天,最后是不欢而散!
不过他们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庄晋,请病假不上朝,可以,一封密信丢去,若是不想做了。明日可以把朝服送进宫。
长跪不起可以,丢了一块全是铁钉的板子。有本事跪在上面一天!
扮可怜,倒苦水。可以。庄晋让人把几年来的罪状一条一条列出来,他们想起被抄家的几位罪臣,立马闭了嘴,祈求原谅,祈求饶命。
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让那些大有微词的大臣们纷纷闭了嘴,乖乖的接受他的政令,圣旨如约的颁布,几多欢喜几多愁。
这在元武元年,是元年是值得记下的一笔,史称土地政令之一,农耕于民。
政令一下,朝廷上下都沸腾了,茶楼酒楼,不少愤青的书生喝茶喝酒,谈论过这一新的政策,季琪在包间听了一会儿,看向一脸阴沉的人,安慰的捏了捏他的手“从来新事物都会被排斥的,慢慢的就好了,相公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是造福百姓!”
“为夫知道!”他抚了抚她的脸,说“为夫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往往只有对自己有利的才是最好的,他们认同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贵族势力盘根错结,与朝廷来说终究是一大祸害。”
“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奢侈荒淫。平民百姓却活的水深火热,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为夫不认为能做到天下大同,但愿每个人都能吃饱!”
“嗯!夫君一定能做到的!”她抱了抱他,表示鼓励,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嘀咕,泱泱大国的天朝尚不能让每个人吃饱穿暖,在这个封建社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实现。
不过,只要他想做的,她会无条件支持,就算知道不可能办到,她也会认同他,支持他,鼓励他。
“荒唐!入冬便有许多难民饿死街头。皇上圣明仁慈,体恤百姓,如此大爱,竟然被你们不屑一顾,你们可知,南方洪涝,北方干旱,多少穷苦百姓流离失所,忍受饥饿,你们不出手相助就算了,还不满皇上的政令,真是不忠不善,亏你们饱读诗书,在下看来,你们都是一群苍蝇!”
“什么,你小子不想活了,竟敢恶骂本公子!”一脸肥肉的华衣男子站起来,指着对面的青衣男子,恨恨道“你小子什么东西,不过是穷酸秀才,也敢在这儿大放厥词。本公子瞧着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好好教训他,本公子不想听见他再说一个字,一个声音都不行!”
“你敢”青衣秀才看着围过来的几位小厮,个个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们是华衣公子特地挑选的小厮,个个虎背熊腰,别说多厉害,光站在一排就能让人胆怯。
“这可是金陵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以为你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便能胡作非为!”青衣秀才瞪着他,言语威慑。
很显然,这番话对于仗势欺人的刑部尚书公子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反倒是让他气焰更加嚣张“本公子今日就仗势欺人了,倒是看看今日打了你,有谁敢多嘴一句,不怕吃牢饭。大可嚷嚷!”
“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子好好的教训一顿,不求饶不放过。求饶也不放过,哈哈哈!”
茶楼的人纷纷的看着这一幕。有看好戏的,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想出头却被同伴拉住的,也有同情不忍的。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这位刑部尚书公子可真是嚣张!”她挑了挑眉“倒是让人想到多年前,嗯,有位同样嚣张的人,那时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胡说。他难能和为夫比。”庄晋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脸好笑“是你让为夫吃了不少苦头吧!”
“好了,再说下去,人都要被打死了,难得有个头脑清明的人,可别被打死了!啧啧...下手真狠!”她趴在窗台上,看了看他,目光狡猾极了,他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鬼点子了“玄青,去。把人救下来,好好教训他们!”
玄青看了庄晋一眼,见他好整以暇的喝茶。朝她拱了拱手,飞身跃了出去,引得她哇喔的吹了一个口哨,满满的惊叹呀,回头就见一张阴沉的脸,她讨好一笑“在我心里,只有夫君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他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对她这个答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