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她们被押上刑场才看见季老爷他们,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一身狼狈,季老爷明显受了刑罚,身上血迹斑斑,还来不及看见清姨娘她们就被翠姨娘她们围住痛哭起来。
翠姨娘大哭“老爷,奴家不想死呀,老爷救救奴家!“
“哭什么哭,别丢了季家的脸!”季夫人推开翠姨娘,看着一脸虚弱的季老爷,说“老爷,妾身一定会陪着老爷的!”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季老爷才知道谁对他是真心的,他后悔之前对翠姨娘太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自己,反倒是这个不怎么喜欢的妻子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下辈子你们要投一个好人家!”他愧疚自责,若不是他贪心遭人陷害,也不会落得今日家破人亡。
“老爷!”
“爹爹!”
午时三刻将至,官差也没拦着他们,让他们抱头叙旧,这时季?和出嫁的两位姐姐一起来送行,都是眼泪汪汪,她们不顾婆家的反对,坚持要来送行,孝心感动了长辈,便让她们出来了。
相比而言,她们三个算是不错了,不像季环出嫁没几日,出了事就把人休了,可见是多麽的忘恩负义,自私自利。
季环见状,心里酸酸的,目光扫了一圈,没看见她心念的相公,心里凉凉的,有种所托非人的感觉。
午时三刻一到,执行官让官差把人拉走,季?她们哭天抢地,拉着手不让她们走,季夫人哭成一个泪人,不住的安慰两个女儿“你们要好好的,过年过节给娘烧点纸就够了!”
“娘!”季?她们被拉开,侩子手已经准备好了,大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们一排的跪在地上,季老爷,季夫人领头。
侩子手在刀上喷了浓烈的酒,执行官一声令下,大刀利落的垂下。
季?她们三姐妹没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夫人怕萧瑞之惹事,把人关在家里,在侍书的帮助下他跑了出去,快马加鞭的奔赴刑场,远远的在马背上瞧着侩子手的刀落下,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季琪醒来都有些分不清在哪了,她摸了摸脖子,脑袋好好的挂在脖子上,难道她没被砍头?
她打量这个看起来很雅致,很女性化的房间,揉着脖颈下了床。心里有个疑问,她被人救了吗?
拉开门就看见一个小院子,无人,她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心情很好,难道是萧瑞之救了她?
清姨娘了?
反应过来,她回头找人,房间只有一张床,她一个人,根本没有清姨娘的影子,心里一凉,正要出去一位十二三岁的婢女端着脸盆进来,看见她愣了一下连忙行礼“姑娘醒了?”
“我姨娘呢?”她顾不得太多,问道。
“姑娘别担心,她在隔壁!”婢女含笑安抚。
不看到人她不会放心,顺着她的目光推开门,撩起蚊帐就看见还是沉睡的清姨娘,她松了口气。
“这儿是哪?”她关门出去,免得吵着清姨娘休息,那几日在牢房简直是噩梦,如今看着午时已过,季夫人她们恐怕已经被砍头了。
她很庆幸还活着!
“姑娘到时问主子吧!”婢女推托,不管她怎么套话都不说一个字,嘴巴紧得很,也很机灵,不容易受骗,令她很沮丧。
洗漱了一番她发现身上已经被清洗过了,长发顺溜得很,在牢房八日,她以为自己要长虱子了!
婢女端了清粥小菜给她吃,她问“你叫什么?”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小香。主子让奴婢照顾姑娘,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香恭敬的说,对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她无时无刻不想从自己这儿套话,让她时刻警惕。
“你主子是不是姓萧?”她问道。
“奴婢不知道!”小香是一问十不知,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她真是服了,也不好奇到底是谁了,除了萧瑞之大概没人会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吧!
饭后没多久她就听见清姨娘的惊叫声,推门进去就见清姨娘一脸苍白,神情惊恐,看见她才缓了下来“阿琪!”
“没事了没事了,姨娘,我们被救了,不用被砍头了!”她抱着清姨娘安抚,好一会儿清姨娘才缓和下来,听她把事情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小香又端了一盆水进来,她伺候清姨娘梳洗更衣,又看着她喝了一碗粥,两人相视一眼,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手紧紧抓在一起,不用言语她们都知道,如今只有她们母女,加腹中的那个小家伙三人相依为命了。
这个院子不大,人也不多,除了小香还有一位婆子,是用来照顾清姨娘的,厨房还有一位烧火做饭的厨娘,一共三个人。
照顾她们已经足够了,她们坐了没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隐约能听见吹拉弹唱的声音,她皱眉“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奴婢没听见!”小香想也不想,说。
她就知道,在小香嘴里,除了不知道就没有其他的话了,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瞧着天色越来越暗,问“你家主子有说什么时候来吗?”
“主子没说,奴婢不敢问!”小香这次说得是实话,她家主子只吩咐她好生照顾着,其他的确实没多说。
清姨娘精神不太好,却还是让小香准备香烛她要祭拜季老爷他们,季琪没说什么,跟着做了,若不是萧瑞之救了他们,恐怕现在连祭拜的人都没有了。
“姨娘,身子要紧,他们走了我们还要活着!节哀顺变!”清姨娘伤心得不停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