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擂得震耳欲聋,平川一扬鞭子,直奔中场。
广阔的草坪里,一骑蒙古战马,驮着一个蒙古将军,提刀迎来。
果然是那木措!
“郭平川!”那木措的脸上,永远残留着一抹阴笑:“别来无恙啊?”
平川冷笑一声。
“中原一别,我那一口气,堵到今日,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当前锋,”那木措讥讽道:“怎么,驸马的名号丢了,连前锋都没得当了?这回的战功,估计是要拱手让给新驸马了吧?!”
平川不说话,抽戟一刺,直指那木措咽喉。
那木措仰腰一躲,回马过来,又嬉笑道:“与其好死了别人,不如把这个人情给我,你早点认了输,我饶你一条命,给你个蒙古国的驸马当当?!”挥刀一砍,罩头而下。
平川举戟一挡,顺势一带,一下就化开了那木措的千钧之力。他说:“我怕你们蒙古人身上太臭!”
一说到臭,平川的鼻子不由得一抽,他想起,一种香味来。那么特别,不会在别人身上出现,淡淡的,轻轻的,有点甜,却不腻人,很醇厚,却不沉重,悠而雅,飘而清,是那么熟悉,让人怀念啊……
那是寒蕊身上的香味,蒙古公主,比得上么?!
平川一嗤鼻子,反手又是一戟横过去。
那木措躲避不及,肩上挨了重重一掼,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认真做事,少说废话。”平川慢悠悠地说。
那木措登时变了脸色,举起刀,狠狠地砍下来!
平川灵巧地一躲,找个破绽,刺戟过去,那木措想躲,思想快,动作却顾不上,只差一点,就被扎中了腰,眼见着腰带被平川的戟挑飞,他气得脸都变了颜色。
“要你少说多做,就是不听!”平川又是一下,罩他头盔砍下来:“真刀真枪试试,你净耍嘴皮子干什么?!”
只听头盔在戟的冲击下一声脆响,那木措的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那木措气得嗷嗷地叫起来:“你敢捉弄本王!”
话音未落,肩上的坎肩又被平川挑去,飞起老高。
“啊——”那木措终于没有了开始的心情,被彻底地激怒了,他大吼一声,挥刀便砍,左右开弓,平川抬手接招,只见刀光剑影,打得难分难舍。
北良远远地看着,脚在马蹬上踩了又踩,已经按耐不住,他只想,平川振臂一挥,就杀将过去,把蒙古兵杀个落花流水!
已过晌午,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北风呼啸着,席卷而来。
霍帅率领大部队站在山头,远远地看见,前锋已经象潮水一般涌进了蒙军阵营,后边接应的北良也帅部冲了过去。蒙军已经败退,再赶退二十里,中原军队就大获全胜了。
“霍帅,要不,我们一鼓作气打过去!”已有将军进言。
霍帅摇摇头:“不能轻举妄动,蒙军主力昨天已经撤退,现到何处我们不知,而且这是蒙古境内,他们远比我们熟悉地形,为防止他们布好埋伏,诱我深入,我们主力,万不可倾巢而出,否则陷入被动,结局难料。”
“要下雪了。”副将说。
“平川知道退进,他会把握好战机的,”霍帅点点头:“大雪一下,对我们进攻更加不利,只能以守为主。”
正说着话,士兵过来,报:“公主到了。”
“比预计时间早啊,”霍帅一喜,说:“先安排公主休息,叫营里赶快布置,这雪大概要下一两个时辰,等雪一停,正好拜堂成亲!”
“您先回营去吧。”副将说。
霍帅摇摇头:“我等他们回来,万一出现意外,需要援军,必须及时发兵,不能耽误。”
漫天大雪,说下就下来了,一片片的鹅毛大雪,飞满了天际,争先恐后地落下来,不到半个时辰,地上全白了,就是在奔跑的马背上,平川和北良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的雪。
这天气,是兵家大忌,蒙军若有埋伏,则更难发现,不可恋战。
平川回头对北良说:“把蒙军赶到赤莫城外,我们就回去!”
“赶出下关如何?”北良笑道:“士兵们士气这么高!”
平川低沉道:“今天跟那木措交手,感觉他没有使出全力……”
“主力都撤了,留他断后,输已成定局,他还有什么好打的,难道还想力挽狂澜?!”北良不屑道。
“将军,蒙军退到了赤莫城外!”士兵来报。
“他们停下来了没有?”平川问。
“还在退,速度很快。”士兵回答。
平川皱了皱眉,一交战就退,出奇地顺利,蒙军并不是如此怕死的部队,凭直觉,他断定,这其中,一定有诈。如今,已过赤莫城外,还退得如此地快,更感觉,是事先就有安排的。因为赤莫城是要塞,蒙军若想反击,可以把主力屯兵于此,给中原军队来个迎头痛击。他们居然弃掉赤莫城,难道,是埋伏在下关?!
平川当机立断:“再往赤莫城外行十里,然后折返。”
“你看他们丢盔弃甲,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北风中,北良的声音带着抗议。
“哀兵不追,逼急必反。”平川决绝道:“按命令执行!”就算蒙军知道败成定局,必然不甘心束手就擒,他们是不死的民族,一定会拼尽所有力量,绝地反戈的。这是国之尊严,也是为了跟中原谈判增加筹码。
“你是不是胆怯了?”北良追上来,脸不知是急的,还是冻的,通红。
平川忽然说:“北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