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惠将军点点头。
源妃不再纠缠了,只说:“你们清理一下,集粹宫,不留一个活口!”
“外面有二十来个人,惠将军先去解决,我从屋里开始,再彻底检查一遍,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平川顺着源妃的话往下一带。
源妃点点头,粗粗地环顾了屋里一眼,伸手指了指惠将军身后的两个士兵,说:“你们俩,跟郭将军一起排查。”提起群摆,匆匆而去。
平川瞥了一眼两个士兵,他当然知道,源妃到现在,还没完全信任自己。源妃前脚一走,后脚,他就指挥着士兵,一个去查屏风后,一个去看侧室,而他自己,径直走到了衣柜跟前。
站定,一把拉开衣柜的门,满眼是挂着的衣裙,他一抬手,略微一拨,露出了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果然是寒蕊和磐义。
他默然地,看着寒蕊。
她一脸的泪,此刻,正用恨意凛冽的眼神瞪着他,如果眼光也可以杀人,那此时的她,一定能做到。被他发现,她已经没有了侥幸,落到他的手里,她知道,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就象母亲的话一样“我女儿寒蕊到底哪点对你不起了,你非要这么仇恨她,继而仇恨我?!非要致我们于死地?!”
她没有必要问他,这回,他让她死得很明白。
那一段错爱,那一段孽缘啊——最终是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并连累母亲。
她的心,就此死掉,死在无以伦比的痛苦和懊悔之中,只留下恨,无穷无尽的恨,她就是化成厉鬼,也要天天、时时、刻刻地诅咒他!
他就这样,望着她的眼睛,看到那眼里的仇恨、绝望和愤怒,再也没有伤心和企求,没有那曾经的深情,只一瞬间,便是沧海桑田的变幻,便是恍若千年的遥望,便是天堂地狱般的鸿沟横亘。
他心底幽幽地一抖,又是那熟悉的感觉,隐隐的痛浮上来。他眼睛往下一斜,看见了她未及拉入柜中的裙带,略一迟疑,微微抬手,就用那剑柄,将她的裙带,轻轻地往里送了送。然后,他放下了挑衣服的手臂,还顺带着,将挂着的衣服理了理,正好,将他们挡了个严严实实。但,没有掩上柜门,就这么大开着。
他缓缓地背过身,沉声道:“这里没人,你们那里呢?”
士兵跑了出来,回答:“没有人。”
惠将军也进来了,说:“平川,源妃娘娘叫我们弄完了,赶紧去尚德宫和明禧宫,把那两个小的……”他将手伸到颈下,做了个割的姿势。
“他们恐怕已经听到风声了……”平川皱了皱眉,半个时辰前碰头的时候,源妃还没有跟他说要杀寒蕊和磐义啊,惠将军却掌握了所有计划,看来,源妃真的还是不够信任他。
“他们还能逃出宫去?!”惠将军冷冷地哼了一声。
平川沉吟道:“这可是性命大事,他们可不傻,尤其寒蕊,历来鬼主意多,如果他们跑到正阳殿去了,我们就没辙了……”
“切!”惠将军不屑道:“他们有这么聪明么,一个屁点大的孩子!一个傻不拉叽的白痴!”
“别说了,快走吧!”平川拉起惠将军的胳膊,提高了声音命令道:“兵分两路,跑步前进,火速赶往尚德宫和明禧宫,杀寒蕊和磐义者,赏黄金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