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人介意啊——
寒蕊忽然一下,就想到了润苏,脸色也黯淡了下去。润苏看见了他俩拉手的情景,一定会误会什么的,依润苏一贯的做派,她奈何不了自己,就定然会想个什么招来,损损北良,谁让那样的情景让她误会北良是自己的人呢?!
“走吧,公主。”北良见她愣神,再次提醒。
“哦,”寒蕊回过神来,笑道:“我来,就是要找郭将军,既然该说的话都说了,现在没事了,我还要去御膳房准备些东西,就不跟你们同去了。”
北良有些不甘心,正要开口邀寒蕊同路,一直不吭不哈的平川忽然抢先进来,说一句:“公主请自便。”
寒蕊点点头,离开了。
北良看寒蕊远去,懊恼地回瞪了平川一眼。
平川不多话,自顾自往前去。
“就是你多事!”北良紧赶几步,在他耳边低声埋怨道。
“她是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公主,”平川停住脚步,看着北良,认真地说:“一个被宠坏了的女孩子,有多难相处,你知道吗?要命的是,她还是个公主!算了吧,想想将来,可有你好受的。”
他本想说,看看我们家英霞,就不难想象一切了。可是话到嘴边,硬是吞了下去,他总不能,揭自己妹妹的短。他也知道,北良不喜欢英霞,换了他是北良,也决然不会想到会娶英霞这样的女子做妻子的。
“她哪里被宠坏了?我觉得她蛮好的。”北良不服气地嘟嚷道。
“对她的将来,皇上和皇后自然会尽好的安排,”平川默然道:“不用你操心的。”
北良的心思,他已经猜中了几分,因此,本想劝告北良,寒蕊的婚事由不得北良有想法,但又怕话得直北良受不了,掂量了一下,就把“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改成了“不用你操心的”。
“我操什么心?”北良猛一下挫身回头,忿然道:“你想哪去了?我不过觉得她有意思,想交个朋友而已,谁说我稀罕那个什么驸马?!”他急于开脱和否认,表面上是义正言辞,心底却因为平川的这句提醒而黯然失神。
驸马?我还没有跟你提驸马这个词呢,就开始跳脚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平川笑笑,轻轻一揽北良的肩膀:“行了,算我说错话了,多大的事,当真干嘛?!走吧——”
出了御花园,一路望集粹宫而来,北良的兴致明显地低了,不再象来时的路上有说有笑,反而沉默了下来,显出些心事来。
是啊,寒蕊公主的驸马,皇上和皇后一定会很上心的,怎么样,也轮不上他这个小小的校尉啊,即便他是霍帅的儿子,名门之后,可他,连个副将都不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如何会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三次相见,他就喜欢上了寒蕊。他在雪地里晃动一头雪花的她,看那张可爱的脸庞,让她的牙齿在食指上留下咬痕;他还接住了凭空飞入的她,任她骑在身上直视他愕然的脸;她还那么狼狈的从池塘里冒出来,让他笑得忘记了去扶她。这一切,都真切地告诉他,她在他的生命中,是独一无二的,也是缺一不可的。
这是一个多么特别的公主,注定要以这样别样的形式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喜欢她直率单纯的性格,喜欢她冒失中夹带的点点鬼灵精怪,喜欢她甜美的笑脸和自以为是的得意神情,不因为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荣华富贵,而因为她就是寒蕊,世间只有一个寒蕊。
然而,也正因为她是寒蕊,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才让他的爱,充满了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