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回答:“润苏公主的事,她没有再提,不过,最近,好象在打探没有妻室的官员……”
磐义皱皱眉头,怎么,源妃还没有放弃让润苏出宫?
“明天,我跟钱总管一块出宫。
“办什么事?”磐义警觉地问。
“不知道,”小公公回答:“钱总管没说,我也不好问。”
“那就别问,要稳住。”磐义说:“你到源妃那里当差已经快一年了,她对你如何?你确信,自己没有被她疑心?”
“殿下放心,我很小心。”小公公说:“源妃现在对我还没什么很深的印象,只是钱总管比较喜欢我,常常点着跟他出去跑腿……”
“你要小心她是试探你,她越是打算用你就越是会试你,”磐义说:“现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是。”小公公答道。
磐义想了想,说:“明天要是有单独机会,方便的话,就替我去传个口信,给郭平川,十天后归真寺见。”
“没有单独的、稳妥的机会,就不要勉强,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磐义迟疑了一下,又说。
“元安,你就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后我回来。”钱总管将小公公留在茶室里,自己就先走了。
这个茶室已经来过多次了,每次钱总管都是办完事后,都例行公事般地带他来这里歇歇脚,喝壶茶,就回宫了。元安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钱总管是这里的熟客,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告知于钱总管,但是三皇子磐义的指派,他又很希望能完成。因为他知道,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磐义不会贸然起用他。
忽然,他听到大厅里,传来弹唱的声音。灵机一动,叫来小二问道:“平素都很安静,今天怎么来了个唱小曲的?”
“一对老人家,说是从凤阳一路乞讨过来的,无家可归,又没东西吃,掌柜的心善,中午给他们吃了一顿饭,老俩口很感激,就免费在店里为掌柜和客人助兴一下,呆会就走了……”小二说:“掌柜的还叫我给他们装几个大馍馍。客官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厨房了。”
“可怜啊,我也是凤阳的,看见他们这样挺不忍心,”元安说:“这样吧,你把他们叫进来,随便给我唱几个家乡的小曲,我打发点银两给他们,也算老乡一场……”
“哎呀,您可真是好心!”小二说着,出去了,一会就把俩老人带了进来。果然是衣裳褴褛,骨瘦如柴,脸色蜡黄,一幅久经风霜的模样。
元安用凤阳话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又听了几首曲子,等小二一走,就拉了老头的手,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老头连连点头,而后继续唱曲。直到小二再来,元安就赏了十两银子,让他们去了。
平川正在操场上操练,士兵来报,有亲戚找。平川想了一下,拔腿走向营门口。只见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眼巴巴地等。
“你们是……”平川奇怪地问。
“有人说,要我们送个口信给您,说是送到了,您会雇个马车,送我们回凤阳。”老头望着平川,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渴望。
平川笑了一下:“什么口信?”他有些好笑,这不知,是谁开的玩笑,不过看老人的样子,他们是当了真。平川已经拿定了主意,就算是别人逗乐,他也打算送这俩个老人回凤阳,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老头说:“您的小舅子,约您十日后昭山寺里见。”
平川怔了一下,陡然间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老人是凤阳人,自然不知道昭山的寺庙就是归真寺,送信的人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避免这两个老人靠不住,不然,也用不着这样故弄玄虚。至于小舅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磐义约,十日后归真寺见面。
“果然是远房亲戚。”平川说:“老人家,我先安排你们住一晚,明天就送你们启程回凤阳。”
老人一听喜出望外,高兴地跟着士兵去了。
“你回来了,”源妃缓缓地放下茶杯,直视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钱总管低声道:“都按您的意思说了……”
“那他们什么态度?”源妃看他为难的脸色,知道谈得并不顺利。
钱总管战战兢兢地回答:“他们说,必须,是个真正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