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蕊懒洋洋地起了床,讪讪道:“不知怎么了,老是觉得浑身没劲……”
“是夜里折腾得太狠了点吧?”红玉嘻笑着,凑过来,嘴里邪乎道。
寒蕊脸色刷地一下红了,愠道:“红玉你个死蹄子……”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红玉嘟嚷道:“本来就是俩口子嘛……”
“那要你多嘴问啊,”寒蕊恼了:“下回你再多事,收了你做姨娘!”
红玉吓得一缩脖子,不响了,半晌,才又涎着脸道:“他如今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就别拿我开唰了。”
寒蕊看她一眼,又看看门外,红玉赶紧乖巧地回答:“一大早,皇上就把将军宣进宫去了。”
寒蕊闻言,松一口气,全身都跟着软了下来。
“他要是在家,你还要跟从前一样紧张么?”红玉笑起来:“将军其实更希望,你开心呢。”
寒蕊不语,走到菱花镜前坐下,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你说,他到底爱我什么呢?”她喃喃道。
红玉停下手中的梳子,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却摇摇头:“我不知道呢,公主,”她说:“你要去问将军啊。”
寒蕊缓缓道:“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可是,你却清楚地知道,他爱你,对吗?”红玉低垂着眼帘,拉开了梳妆台精致的小抽屉。
寒蕊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是的——”
“那就不要去问为什么,也不要去想那么多了,”红玉取出那枝红玛瑙的簪子,由衷地赞道:“真好看,看着就喜欢!”抬手往寒蕊头上一插:“好了!”
寒蕊看看镜中的自己。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探向簪子。
红玉一下捉住了她的手:“别动了!”
“换一个吧。”寒蕊悻悻道:“太艳了,不好配衣服……”
“谁说的?c配呢!”红玉说:“我最喜欢你戴这簪子了。为了配它,一大早我就替你寻了裙子出来。”
裙子?不会是红色的吧?寒蕊才一噤。那里红玉已经欢天喜地地从柜子里扬出一片红云来,果然,是红艳艳的纯正!
“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一条蚕丝裙子啊,我一直把它小心地收在箱子里,知道总有一天,还能用得上,你一定会再穿它的!”红玉得意地说:“哪还能不配?!绝妙了呢!”
寒蕊一看见这红彤彤的一晃,马上觉得心虚气短。下意识道:“不穿呢……”
“穿吧,穿吧!”红玉不容分说地拉起她来:“将军说过,他喜欢看你穿红衣服,呆会他回来,看见你这样,一定会很惊喜的!”
寒蕊扭动着身子,还想抗拒,却拗不过红玉,硬是给套上了。系上了腰带,红玉好生自得。非把寒蕊推到镜子前:“你看看,我们都说,你穿红色。那真是一个美!配上将军这簪子,那可不就是一个娇娘——”
寒蕊认真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红色很耀眼,久违了的熟悉渐渐地漫上心底。她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放弃了换装的准备,罢了,罢了,还是随红玉怎么弄吧。这么一想,倦意竟然又袭过来。居然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身子一软,才坐下。红玉又把她拉起来:“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呀?走吧,到花园里去透透气……”回头吩咐丫环:“把早饭送凉亭里去。”也不顾寒蕊的不情愿。连拖带拽就她哄出了屋子。
喝了一口粥,寒蕊就放下筷子:“红玉,不行了,我又想睡觉了。”
“你才起来,还没一个时辰呢,”红玉说:“吃点东西,就有精神了。”
寒蕊无力地晃着脑袋,就要趴到桌子上去了。
“哎呀,别睡啊,”红玉赶紧拖起她来:“来,我们到假山上去坐会,那儿凉快呢,吹吹风,你就不会睡了……”
磐义将棋子落下,轻声道:“寒蕊可好?”
“还好。”平川答道,却想起寒蕊的脸,那眼睛里,似乎总有心事一般。
“她没有恨朕?”磐义淡淡地笑道,斜看平川一眼。
平川摇摇头,只盯着棋盘。
“朕看你呀,有心事,”磐义沉声道:“得了,这棋也别下了,还是回去吧。”
寒蕊坐在假山的石头上,望着下面一池塘清澈的水面,有些走神。
“公主,我们说点有意思的事啊,赶走你的瞌睡虫。”红玉提议。
寒蕊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红玉眼珠子一转,忽地靠过来,呵呵一声干笑后,轻声道:“昨天,将军怎么上的床呢?”
寒蕊一顿,马上又成了个关公,眼睛一瞪,红玉机敏地往矮茶树后一缩,讪笑道:“我只是,好奇嘛……”
寒蕊狠狠地斜了她一眼,眼光转到水面的睡莲上,脸上的绯红更浓了。
昨天,将军怎么上的床呢——
一句话,吹皱了一池春水啊。
她静静地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忽然,感觉到被子被掀起,受到惊动的她才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发声,一个人,轻巧而沉默地靠了过来,抱紧了她。
她一惊,下意识地把身子一缩,他却抱得更紧,鼻息抵住了她的耳垂,低声呢喃道:“心心……”
是他!拒猜到了,可是当他如此真实而意外地靠过来,她还是如同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汗毛,登时浑身僵硬,骤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想躲,却被他拥住无法动弹,就在细微的挣扎间,他的手,已经开始周身游走,带着温柔的yù_wàng,抚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