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蕊的脸,一炸就红了。
“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帮我系了。”北良的话里,满载着憧憬和喜悦。
寒蕊笑笑,伸手替他系上,北良一揽她的腰,顺势又亲了一下。
“北良——”寒蕊叫起来。
北良大笑两声道:“你为我做事,就不许我为你做事?!”
寒蕊斜他一眼,北良只是赖皮地笑。她也懒得理会,一转身,正好看见不远处一大丛狗尾巴草,一时兴起,就走了过去。
“有花不摘,你摘草?!”北良叫起来。
“你不是喜欢草么?”寒蕊软软地将他一军,狡黠一笑。
北良不吱声了,低头帮寒蕊摘草。
“我不能经常出宫,你反正天天在营里,得空去看我的时候,就给我带这么一把草吧。”寒蕊说真的。
北良难以置信地望了她一眼。
“如果是花呢,妹妹们都会喜欢,这个要一朵,那个要一朵,最后我就没了。”寒蕊说:“还是狗尾巴草来得划算些,可以插的时间长,又没人讨。”
“一看见这些草,我就会想起这块草坡……”还有这快乐的时光,还有快乐的北良……
寒蕊只说了半句,后面半句用脸红代替了。
北良愣愣地望着她,心底充满了欣喜和美妙的感觉,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坚持,终于得到了寒蕊的认同。在寒蕊的眼中,这些狗尾巴草,已经不仅仅是一把草,而是快乐的代名词,而是他北良的象征。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寒蕊,终于走出了平川的阴影,从心底接受了他霍北良。
“你喜欢的,我就会喜欢。”寒蕊含笑,看了北良一眼,娇红的脸庞上柔媚的微笑,让北良怦然心动。
他动容地,拥紧了寒蕊。
平川,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这么好的妻子,你居然让给了我?!
“我们的婚期,定在太子大婚之后吧,”北良很是不甘地说:“还要等那么久——”
“下个月太子哥哥就成亲了,”寒蕊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久什么久?”
“怎么不久?”北良无奈道:“度日如年呢——”
“那么长时间都坚持了,在乎这一个多月?”寒蕊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狗尾巴草,不满地已经让了我一次,错过了前年的黄道吉日,可是多等了一年,难道,这次还让他让我?!这可太说不过去了。
北良瘪瘪嘴,做了个鬼脸:“你再不着急,小心我不娶你了!”
寒蕊晒着牙齿一笑:“圣旨都下了,你敢退货?已经迟了,认命吧——”
哦嗬,老天——
北良怪叫一声,心里却美滋滋的。
“霍北良,你脑子有毛病啊,老是给公主带这么一大把野草来干什么?”红玉一打开门,看见北良手上的狗尾巴草,先就大呼小叫起来。
“我要他带的,我喜欢,”寒蕊迎了出来,欢快地叫道:“北良!”
红玉耸耸肩,做了个要晕倒的姿势。
寒蕊一把揪住她:“你少来,霍北良是你叫的吗?叫驸马——”
“随她叫好了,”北良笑道:“我怕死她了,只要她让我进门,喊什么都行。”
话音刚落,忽然门外传来踢踢塔塔的脚步声,纷乱而惊慌。
寒蕊探头出去,正好看见一队公公跑过,眼明手快抓住最后一个:“出什么事了?”
那公公一脸煞白地回答:“出大事了,太子堕马,当场就没了,尸首刚抬回宫,皇后娘娘闻讯已经晕过去了……”
仿佛晴天霹雳,寒蕊只听见脑袋翁的一响,脚都软了,整个人就往地上滑去。北良赶紧抱住她,却看见她如同魂魄出了窍,眼睛发直,嘴里小声而反复地念叨着:“不可能的,不可能,还有半个月,他就大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