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草喃喃道:“怎么不会?你可别哄我。”脸上的颓然之色像快要熄灭的蜡烛:“她明明跟我说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的,她还想请沈侧妃给你们指婚呢。”
苏厚见她有些魂飞魄散的模样,摇着匕首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她糊弄你的吧,我苏厚除了你和金桂,再没有别的女人了。”又舔着舌头淫*笑着道:“若是她真的喜欢我,倒也可以试一试,她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摸起来一定很销魂。”
藤草被他下贱的话气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无耻!定然是你们两个合谋串通来骗我。”她一步一步凄凉着声音质问苏厚:“我跟你这些时候,你可曾爱过我?”
苏厚神色一凛,不耐烦道:“怎么又问道这个话题,你问来问去烦不烦?”
藤草听见烦字,越发心浮气躁,一把抓起他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语气颓废的犹如将死的老妪。
苏厚有些吓怕了,看她脸色苍白,神魂恍惚,将匕首藏到身后,道:“你别瞎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你不爱我,是不是?”藤草喃喃的在屋里踱来踱去:“是我傻,竟然妄想勾引你,来报复刺激桐花,让她痛不欲生。”
“是我傻,听信了她一面之词,把清白的身子都给了你。”
“是我傻,没看清楚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就一心爱上了你。”
“是我傻,居然还妄想与你双宿双栖,一起私奔。你怎么会因为我这样一个女人,放弃大好的前程呢。”
藤草一遍一遍的复述,一遍一遍的走,苏厚看得眼花缭乱。
不知道想了多少时候,藤草将眼泪擦干,停下来愣愣的看着苏厚:“可惜已经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有了你的骨肉,你做个决定吧,是要我们母子,还是不要。”
“要的话,现在就走,还来得及。不要的话,咱们就同归于尽。”藤草不得不放手一搏。
她与苏厚的事情,已经败露给薛夫人,用不了多久,薛宾鹤也会知道的。那时候,她还如何在楚王府立足。
若是不小心再传到沈雪如耳朵里,她岂能容得下自己?
不走的话,唯有死路一条。
只是早晚的问题。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苏厚闻言大惊,哆嗦着嘴唇道:“你别开玩笑,别吓我。不是每次事后都让你乖乖喝了落子汤了么?怎么还会有?”
藤草见他神色慌张,并无半点喜悦,苦笑着道:“我哪里知道,他想来,便来了。我只最后问你一句,我们娘儿两,你要还是不要。”
苏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被突如其来的祸端吓得乱了分寸,少顷一把拉住藤草,拽得她手腕生疼:“走,我带你去看大夫,趁着月份不大……”
藤草一把推开他,心里寒凉的像一月的冰霜,混着苦酒:“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原来都是假的。那个什么叫金桂,我现在不跟你计较,但是我的孩子,绝对不会打掉,你若不要,那就等着一尸两命吧。”
说完看也不看一眼,抬脚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