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头这是怎么了?”白氏冷清的声音自安婉婷的身后响起,将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t/
闻言,安婉婷连忙回身,在见到白氏的刹那嘴角抽搐了一下,紧张的开口:“三……三嫂,您怎么来了?”刚刚绿琴随口一句,他还以为这小丫头是为了劝住自己故意转移视线,谁承想,原来是白氏真的来了。
白氏看到安婉婷匆匆起身,连忙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客套什么,”说到这里,她假装刚瞧见安婉婷梨花带泪的容颜,惊诧的继续道:“天呐,这是怎么了?哪个混账东西惹我们六丫头不开心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又点中了安婉婷的心事,使得他的鼻子一算,又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样。
“呦喂,我的好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快跟嫂子说说。”白氏装作十分热络的上前,边伸手拍上安婉婷的肩膀,边递给绿琴一个眼色。
绿琴心领神会,赶紧对着安婉婷和白宣开口道:“三夫人和小姐都口渴了吧,奴婢这就去给你们端茶。”言毕,她不仅自己退了下去,还拉上了在一旁呆立的紫棋。
白氏目送着她们二人关好房门,才渐渐收回视线,转而落在安婉婷的身上,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年纪轻轻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值得你难过成这样。”
安婉婷闻言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下子抓住白氏的手掌,抽泣道:“嫂子,不想让冉家那个二小姐进门,甭管外人怎么说咱们家七哥,你我都知他是金马玉堂的好男儿,凭甚要娶那个病鬼。”
她这说的,岂不就是冉雯思么,白氏一字一句的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半天才僵硬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六妹,你应当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小七这门婚事,是家主开了口的,不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能够非议的。”
这回,安婉婷的脸上满满都是失落,白氏口中的家主正是昌系长房的大老爷,如今安老爷子过世,自然是长子掌家。也就是他们的伯父。
白氏见她只顾着的难过。便也没有再出言。而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安婉婷的肩膀,又叹了一口气。
安婉婷伤心过了,才想起来还未曾问白氏此行的目的,于是赶忙对着她说:“三嫂。您今儿个到我这儿是有什么事情么?”
白氏哈哈笑了笑,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开口:“被你这一打岔,我都给忘了。”
“诶?那嫂子赶紧想,想好了好跟我说。”安婉婷耸了耸肩肩膀,终是松开了白氏的手,一步步缓缓的向着梳妆台走去,边走还边摸向自己的脸颊,探头看向铜镜有没有弄花。
见状。白氏忍不住埋怨她:“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还当着那些下人的面前,平白被瞧了笑话。”
安婉婷听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可怜巴巴的看向白氏。委屈道:“怎么连三嫂都嫌弃起我来了?婉婷真是伤心死了。”
听她这样的语气,便是有好转的迹象,白氏暗自松了一口气,故意试探性的说:“伤心什么,亏你还好意思说,父亲他们安排的那几门亲事我瞧了,都是十分不错,你怎么都给推拒了?”
被自家嫂嫂说到亲事,安婉婷忍不住心虚,敷衍道:“我不喜欢,三嫂又不是不知道,林家齐家那些男儿,连我三哥的脚趾头都比不上,我哪有嫂子这么好命,能觅到这样的如意郎君。”
白氏闻言忍俊不禁:“你啊……逮到机会就夸你三哥,怎么,生怕我跑了不成?”
“我没有!”安婉婷见她误会,赶忙辩解,白氏眸光一闪,突然借机提点:
“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日后若是父亲再来问你,切莫再敷衍了,你如今也不小了,别像当年四姑那样耽误了。”
谁承想,她话音刚落,就见安婉婷立刻露出十分震惊的摸样,眉头紧蹙,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四姑?三嫂,谁跟你说起她的?”
“呃……”白氏见安婉婷神色凝重,连忙吞了吞口水,继续开口:“我也忘记了,似乎是听三妹还是谁说的。”
白氏口中的三妹的也正是安婉婷的三姐安婉晨,两年前已经远嫁到了别地,白氏之所以说她,是因为如今已经无从考证。
果不其然,安婉婷疑惑的看了她几眼,终是决定开口提醒:
“三嫂,恐怕是你当初听错了,咱们家是没有四姑,只有三姑的。”安家的三姑,说的便是的如今的女帝惠昭。
“啊?不是吧……”白氏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那三丫头当初说耽搁了婚事,说的是陛下同太子?”
“这个,”安婉婷犹犹豫豫的张开嘴巴,走到她身边压低音调,用只得她们两个人能挺清楚的声音道:“当初三姑同太子的婚事,的确因为朔北那位公主耽搁了许久,可是太子仁义,最后还是许了三姑太子妃之位,这事在南擎可是大事,怎么,三嫂不清楚么?”
听到安婉婷的反问,白氏匆匆点头,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又忙赔笑道:“怕是我当初听错了,唉,总归你的亲事不能再耽搁了,如今你已经过了十七,是该为以后考虑的年纪……”
见她絮絮叨叨的重提婚事,安婉婷颜色变了变,赶忙故意转移话题:“不过,也兴许三嫂没有听错。”
“什么没听错?”白氏装傻,安婉婷赶忙接过话茬:“就是说四姑啊……其实据说当年三姑和四姑原本是个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