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阴暗的隧道中,惠昭长长的指甲在南蚀的手臂上留下几道鲜血淋淋指印,她奋力挣脱南蚀的臂膀,在成功的瞬间反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向他的面门。
并没有听到想象中清脆的声响,手腕处传来强劲的力道告诉惠昭,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对方的掌控中。
深吸一口气,惠昭努力平复下心绪,抬眸目光冷冷的扫向南蚀,咬牙道:“安靖宇,你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
“花样?”南蚀苦涩的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抓着惠昭的手腕依旧没有半分松懈。
“花样?你欺骗了我这么多年,到现在居然还反问我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闻言,南蚀顿时怒不可遏,抓着惠昭手腕的手收的更紧 。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但惠昭猜测自己的手腕那片定是青肿无疑。
“你说我欺骗你,”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惠昭冷笑:“说道欺骗,追根溯源,还是你这个披着人皮的qín_shòu吧!”
听到惠昭的质问,南蚀眼底刹那间闪过一抹伤痛,他瞳孔猛地缩紧,恨恨的说:“是……我那天晚上是喝多了,没有控制住自己,可是这逗死我一人的错,姐姐她们是无辜的,还有太子,当年他答应了我的请求,让你次年病逝放我们双宿双飞,可是……你为什么要害他惨死万梅园!”
“双宿双飞……”这四个字一钻入惠昭的耳膜,她仿佛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安靖宇,你也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在你如此践踏了我的尊严之后,我会忘记哥哥的仇恨,跟你双宿双飞,这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所以,你就设计让那些叛军害死太子。又将这个消息告诉姐姐,致使她早产?甚至……到现在都不肯放过乐乐!”南蚀越说越激动,胸口随之剧烈的起伏。
“怎样?”惠昭挑衅的看南蚀,扬起下巴来继续冷笑:“我做事向来喜欢斩草除根,否则……”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唇,挑眉自嘲道:“就会像现在这样,后患无穷!”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收留我。你既然对外界宣称了安靖宇的死讯,何不在我走投无路去找你的时候干脆利落的除掉我?恩?你说啊!”南蚀用力一推,狠狠的将惠昭推到冰凉的石壁上。
“放开我!”惠昭狠狠的瞪他一眼。意识到南蚀绝不可能放手之后只好以言语相激:“相比杀了你。让你将仇人当成恩人,耗尽心血辅佐我等上皇位是不是更好?”
“你!”南蚀目眦迸裂,伸出手的用力扼纵昭的喉咙,修长的五指慢慢收紧。
“对……就是这样……杀了我……你姐姐……当初……可是叫了……很久司青……和你的名字……还让我……放过你们……”惠昭吃力的说着,漂亮的容颜渐渐变得扭曲。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行清泪自南蚀的眼角滑落,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湿滑的感觉。轻薄的人皮面具阻隔了泪水的寒凉,而在那薄如蝉翼的面具后面,是一张早就毁的面目全非的脸,在那场大火中,他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还有他一厢情愿认定的爱人。
虽然窒息的感觉让惠昭十分不舒服,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黑暗中,南擎脸上的水光刺痛了她的双眸,此时此刻,窒息的似乎不是她的大脑,而是心脏……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将它从中深深剖开,刹那间鲜血淋漓。
惠昭艰难的抬起手,却不是要掰开南蚀的钳制,恰恰相反,她冰凉的指尖蹭过南蚀的面颊,专心描摹擦拭,似乎是想要这张容颜深深的印在年底。
曾几何时,年少轻狂的自己在见到这样的一张面容后也惊为天人,而在兄长的势力被赶尽杀绝之时,也是这个看似冷漠的人帮助了自己,让他的父亲上书恳请将她送到南擎和亲。
只可惜,所有的美好在那噩梦般的一晚化作泡影……惠昭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浮现起一丝解脱的微笑。
自己为了仇恨抛弃的那些东西,终于在最后关头抛弃了自己,她在心底默默的叹息,这一辈子,活的太艰难太辛苦,她累了,很想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休息……
长时间的窒息让她的大脑终于陷入一片混沌,朦胧之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剧烈声响,像是惊雷,却比雷声威力更甚,整个昏暗的隧道似乎都椅起来。
迷蒙中,她感觉到那人紧紧的保住了自己,头顶上方的石壁开始坍塌,碎石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紧接着,伴随着一块巨石的滚落,她终于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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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巨响自东南方向传来,使得正在处理后续工作的左丹青同禅心浑身一震。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响声?”禅心不解的抬眼望天,此时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经渐歇,按道理不应该有如此夸张的雷声才对,他正在疑惑,却听身旁的左丹青猛的倒抽一口冷气。
“糟了……是……是火药!”说完这句,她就立刻抓住禅心的胳膊,奋力向着东南方向跑去。
“等等!你先说清楚,这到底是真么回事的,为什么会有火药?!”禅心惊诧的盯着左丹青,只等着她的回答。
“唉!”懊恼的一拍大腿,左丹青无奈道:“因为如今守城的大部分将领都被换成了女帝的人,我怕她溜走,所以吩咐了小扣子将那些火药埋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想要断了她的去路,可是……我明明下令告诉扣子,绝不能轻举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