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日了?”
白宣正在研墨,突然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幽幽传来。t
“呃?”她刚想问什么几日,突然猛地明白过来小姐的意思:“回小姐,从我们来的那日算起,有五日了。”
“五日?”左丹青伸手饶有趣味的敲了敲桌子,继续道:“恩,有些人是该着急了。”
“小姐说的是红杏姑姑和于嬷嬷么?”白宣听到左丹青这么说,连忙开口:“奴婢看这几日她们不是把水洒到您的身上,就是来送衣裳,真是想尽办法想要近小姐的身呢。”
左丹青一愣,她想的倒不是这二人,不过听白宣这么一提,她终于记起,这二人她也晾了好几天了,想必不只是他们,就连老夫人都急了,才会几次三番的让应祁敲打,询问自己的家境以及此次来丰都所为何事。
前世老夫人很容易便认回了自己是拜师父所赐,虞远山曾听她舅舅提过自己丢失过的外甥女,在老夫人派来那两个当年伺候过应晚月的下人之后,他便向她们仔细询问了左丹青的特征,最终和自己全部符合。
而那两个人在得知自己正是当年的左丹青之后,哭诉了许多,其中也包括娘亲进入左府的经过,而她们的哭诉,便是自己同外祖母隔阂的开始,她当年实在理解不了,祖母为何能够那么狠心,只给怀孕的女儿两个选择。
打掉,或者自尽。
直到母亲在她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答应让她嫁入左府,但是条件是从此母女二人断绝关系,再不相见。
当时年少,她不懂为什么做娘的会如此绝情,如今经历种种,她终于理解了老夫人的为难,因为这不仅仅是她一人的荣辱,而是整个应氏的,尤其是在本家人丁稀薄,而支系又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她绝不能落人诟病。
只可惜,她那薄命的娘亲,识人不明,枉送了性命!
“小姐……小姐?”耳边突然传来白宣的呼唤声,左丹青终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怎么了?”
“您吓死奴婢了,奴婢刚还以为您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对了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两天国公府上来人了,我听锦绣斋的小丫头们说是应氏支系的一个庶女,听说脾气泼辣的很,您可要躲着点,别遇上她。”
“支系的庶女,难道是应晚馨?”左丹青轻描淡写的说着,将白宣吓了一跳。
“咦,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应晚馨啊……不就是苏氏的闺中密友,当年设计母亲和左?n钰遇上的那个女人么。
她来了,看来是老夫人的手段见效了。
思及至此,左丹青的心情一片大好,她叫来白宣,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
“馨儿拜见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堂中,一个梳着倾髻上别珠花,身着黄紫两色织锦襦群的少妇亭亭玉立,脸颊绯红粉若桃花,正含笑对着老夫人开口。
“哼,难得晚馨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我以为,你到荣王府做了妾,就不记得自己姓应了呢!”老夫人用力的一敲手杖,地面被震得传来几声闷响。
“老夫人可是委屈馨儿了,馨儿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姓应,只是王府家规甚严,馨儿想要出来总是要主母应允的。”左晚馨一边说一边咬着嘴唇,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老夫人,样子委屈的紧。
云嬷嬷默不作声,这个支系的晚馨小姐她可是知道的,性子一向泼辣,尤其是嫁入荣王府之后更加目中无人,这次要不是老夫人动手打压了她父亲的生意,她又怎么会拉下脸面来国公府拜见。
老夫人自然也知道这应晚馨打的什么主意,但这次她就是想要给这群不出数的东西一个教训,居然主意都打到锦年的头上来了?!当她死了不成?!
应晚馨此行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高气傲的她忍受不了老夫人的冷嘲热讽,最终告辞离去。
无功而返的应晚馨目光含恨,不甘的走在国公府的花园里。
应锦年那个小东西真是命大,还有他那个肺痨鬼父亲,霸占着爵位这么多年都不肯松手,他们虽是支系,但是哪一点做的不好?自己要不是支系出身,又怎么会只能给荣王做妾?!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窝着一股火气,想着想着又一件烦心事儿也袭上心头,这件事儿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闺中密友苏氏,前两日他的左侍郎来王府找到自己,说妻女都被关在了大牢里,让自己帮忙想办法。
他真当自己是荣王府的女管家么?!荣王日理万机,又怎么会管一个小小侍郎的家务事,更何况对方还是靖远侯,她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才会帮忙。
应晚馨怄火,最近的事情就没有一件顺畅的,她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抬眼看向前方,突然,两个人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长亭里,少女正伸手提着小厮的耳朵,声音犀利的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偷我们家小姐的东西,还敢毁尸灭迹!看姑奶奶不剥了你一层皮。”
好个泼辣货,应晚馨被少女火气十足的声音震撼,辅国公府不一向自诩家教甚严,如今怎么还出了这么嚣张的下人?
越是性格火辣的人就越见不得别人比她的气场还强,左丹青正是拿捏准了这一点,才叫白宣和小扣子在她面前演了这一出戏。
应晚馨果然中计,鬼使神差的向着长亭走去。
ps:手贱发起了调查,看完之后碉堡了,妹纸乃们不放过小正太就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