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太厉害了,陈青云在仗势欺人。”伍平看到阴沉脸缓缓坐下,张口就骂陈青云。
“厉害在哪呢?”阴沉脸是个非常自负的人,很看不起伍平,只是他要利用伍平,才会与伍平搅在一块。
伍平愤愤地说:“高额的奖金、大面积的奖励,哪个中小学生不会动心。接下来的,还要影响蓉城的升学率。”
“还有呢?”
“无论学生们是否理解蓉城的信用评估,当家长的必定会亲自过问,除了口袋里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的富豪。”
阴沉脸笑道:“他们的做法,无非是让蓉城的信用评估深+入民众的脑海,这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
“这家伙真是公务员的败类,拼命巴结平头百姓,对他有什么好。”
阴沉脸缓缓地说:“对陈青云来说,好处多着呢。”
“难以理解。”在伍平的脑子里,当官就是为了捞好处,金钱、美女、名誉、地位,都应该向官员倾斜。陈青云却不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民众。
当然,如果伍平知晓陈青云与杨老爷子所做的交易,心里也许会好受很多。
对于陈青云来说,与高层做交易、向民众倾斜福利政策,都是红尘历练的需要,而不是刻意去达到一个什么目标。
“你呀,脑子里除了金钱,然后就是美女。”阴沉脸淡淡地说:“陈青云的做法,目的在于激发民意。”
“民意值几毛钱一斤呀。”伍平撇撇嘴,很不屑地回答。
阴沉脸笑道:“如果民意站在陈青云那边,明年的大选、或者他要在蓉城再干点做么出格的事,只要由他百为。”
“既然这样,老板还笑得出来。”伍平很不解。
阴沉脸不为伍平所动:“其实,民意是一把双刃剑,掌握不好,就会刺伤自己。”
“难道陈青云就那么有把握,自己不会被民意所伤?”说到政治,伍平只有小学生的水平。
阴沉脸大笑:“自古以来,谁敢奢言自己能够完全掌握民意,凭小小的陈青云,别说他现在只是市委书记,就算他爬到省委书记的位置,也不可能完全掌握民意。”
伍平听出点味道来了:“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吧?”
“火候足、猪头熟。”阴沉脸阴阴地笑道:“可以做好一些准备,一旦时机成熟,马上往外抛。”
阴沉脸附在伍平耳边轻声说了好一阵,伍平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谈完了正事,两人正准备起身离去,这时电视里出现李笑梅的俏丽的笑脸。
“今天的笑梅访谈录节目,我们请来樟树镇的几位农民朋友,他们对信用评估的认识最为朴实,得到的益处,也最为实际。”
阴沉脸不走了,伍平也只能重新坐下。伍平很清楚,阴沉脸非常讨厌陈青云的信用评估,却耐得住性子看这样的节目。凡是与信用评估有关的事情,阴沉脸都表现得极为关注。
李笑梅请来三个村民,都是樟树镇土生土长的种田汉,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年复一年,生活能够保持在温饱状态。
在李笑梅的诱导下,三个村民将几个月发生的变化,用最朴实的语言,讲述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
因为生物医药基地建设,改变樟树镇所有村民的生活。主要的改变,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身份的变化,以前是依靠土地的产出养活一家,包括孩子上学、全家人就医等所有的费用,很难有结余。
基地已经有近二十家企业开工,优先录用了樟树镇与桂花乡的村民。有了不菲的工资,樟树镇的村民,手头很快富裕起来。
由农民变工人,樟树镇的人开始改变生活习惯,过上了朝九晚五、每周五天上班再休息两天的固定作息模式。
第二个变化,是由自由散漫状态,接受了变成有组织有纪律的生活。几十年前,人民公社的时候,农民在哨子或钟声的指挥下,以生产队为单位集体上工。
强行将自由散漫的农民捏成有组织的集体工,没过几年在市场经济的强力冲击下,变成飞灰、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变成世人的笑柄。华夏的农民,又回复到自由散漫的小农经济时候。
大工业的流水线,将樟树镇的农民牢牢捆绑在机器旁。不少农民企图再回到他们所谓的自由、不用受束缚、非常有尊严的小农生活,这些想法却只能在脑子里转悠,大家都知晓,泰安集团给他们的征地及补偿款,买了新房子之后,剩下的钱,折腾不了几年。
不管愿意与不愿意,樟树镇的村民,很快接受了这种紧张的、非常规律的日子。
第三个变化,就是变得很讲究了。
以前过着自由散漫的生活,天不管、地不收,随地吐口痰、随手扔点垃圾,碰到熟悉与不熟悉的人,张口就来几句痞话,遇到美女就调+戏一下,樟树镇的人很有屋门大王的感觉。
自从注册了信用城堡会员,这一切都改变了。
因为基地的所有企业内部制度规定,凡注册了信用城堡的村民,在培训、岗位安排、提薪升职等方面优先考虑,两个乡镇有九成以上的村民注册了信用城堡会员。
注册信用城堡的会员,樟树镇的人完全是被动的。可他们要在生物基地的企业混,就不得不捏着鼻子认定一个事实:是否注册信用城堡会员,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收入和前途。
注册了信用城堡的会员,随时有扣分的危险,樟树镇的人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