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任胆战心惊地进+入李九明的办公室,看到李九明铁青着脸坐在大班台后,默然走到大班台前,准备承受李九明的暴风骤雨。
“看你做的好事。”李九明蹭地站起来,两个大耳光扇在吴任的脸上:“一千多万元打了水漂,你怎么解释?”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吴任猛然抬起头,强项地说:“九爷,怪不得我们失策,而是陈青云太狡猾。益州的官员,历来只知道要钱、要人,怎么会料到出了陈青云这样的另类,太可怕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关键是怎么解决。”李九明盯着吴任,恶狠狠地说:“你的什么上中下三策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来点干脆的。”
李九明的话,打乱了吴任的思维,他憋了半天才说:“温和点的措施,通过上面压陈青云,或直接收买他;狠一点的措施,干脆将他与何成咔嚓掉。”
“这还有点像我的风格。”李九明挥挥手说:“你给我盯紧点,弄清楚他们的行动规律。”
吴任走后,花蜘蛛从李九明的卧室出来,担忧地说:“九爷,真准备干掉陈青云?”
李九明狠狠地说:“经开区逼得很紧,又来了第二个律师函,我们不归还虚报的工程款,他们就会向法院起诉。在益州,打官场也不怕他何成与陈青云,只是他们在益州败诉,肯定会告到省高院,事情就更大了。”
花蜘蛛听得心惊肉跳,温柔地抱住李九明说:“九爷,别气坏了身子。那个三千万元,本来就不是咱们的,还给经开区也不算损失呀。”
李九明推开花蜘蛛说:“这两次失误,我们投资焦化厂的资金全没了。再说了,老子在益州,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不扳回一局,以后谁都敢来踏我一脚。”
花蜘蛛眼珠滴溜溜转着,软软地说:“九爷,我看先不着急。如果陈青云顺利做成港口项目,他在益州的威信会变得无以复加,有人肯定比我们还着急。”
李九爷兴奋地抱住花蜘蛛说:“你真是我的女诸葛,我被怒火烧昏了头脑。先看看吧,但相应的准备不能少。”
花蜘蛛不愧是男人堆里混出来的,特别是益州的高层,没在她身上耕耘过的不多,她在神马大厦的话刚说完,乔根就从市政府驱车来到市委,直奔王天汉办公室。
“王书记,陈青云真是胡来,把我们都玩弄在他的股掌之间。”乔根毫不掩饰地说:“现在整个政府机关,都在议论港口的三个项目,秘书长也从民间收集了不少反应,市民言必称陈书记,这样下去,政府还怎么工作呀?”
王天汉还没有真正接触经开区上报的项目,他对陈青云不与他商量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心里也窝了不小的怒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平静地说:“你的意见呢?”
乔根气冲冲地说:“益州并不缺能源,建设航电枢纽,完全没有必要,我看砍掉其中一个项目,保留松洋渡大桥与港口,丝毫不影响经开区的发展。”
“我先与青云沟通,再上常委会讨论。”王天汉再憋气,也知道不可断然表态,同时也不想把矛盾往自己身上揽,瞬间就想好了对策:“经济工作以政府为主,你可以组织专家进行论证,但不能将经开区撇开。”
乔根成功地将王天汉的怒火点燃,目的已经达到,告辞离去。乔根刚走,王天汉就将巫水生叫来:“通知陈青云,马上回益州。”
接到巫水生电话的时候,陈青云已经起程回益州。昨天进行党代表座谈的时候,松洋渡的项目已经传到益北,不少党代表轮流出去接听电话,回来后对陈青云说:“陈书记,经开区的动作,这才是大手笔,我们支持你。”
大多数党代表都是经历了官场洗礼的老麻雀,已经预见到了益州即将到来的风暴。
陈青云在益北县召开的座谈会,是历来类似会议最成功的一次。不仅仅是经开区的事情,陈青云承诺给益北县的实惠,震撼了来自益北乡镇的党代表。
与陈青云同时从益北县起程的,还有徐向东及益北县教育局长,他们没有在益州停留,而是直接奔向蓉城。
陈青云回到市委机关,发现这次迎接他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冷地、讥讽地瞟自己一眼就躲开;现在有很多机关干部主动地上前、热情地向他问好。陈青云知道:经开区发生的事情,谁都知道是他在背后操作,并且支持他的举动。
“青云,这么大的动作,连我都蒙在鼓里,我这个书记当得不称职呀。”王天汉看到陈青云若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室,丝毫没有内疚之类的觉悟,乔根点起的怒火蹭地冲上脑门。但他压制住冲动,冷冷地说:“将经开区交给你,是市委对你的信任,不是让你捅漏子的。”
陈青云毫不在意地说:“天汉书记,益州经过暴风雨洗洗,应该没有坏处吧。如果事先向你汇报,矛盾就会直接冲你而来,与其这样,不如让我在前面替你挡枪子呢。”
王天汉面色稍霁,仍然不悦地说:“道理没错,你就不怕这个项目泡汤。”
陈青云笑道:“黄狗不要,黑狗马上就会拖走。如果你不信,只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攀市就会主动找上花港远洋集团,到时候益州就不是丢面子的问题,而是直接损失两三亿的税收和农业收入。”
王天汉大惊,这才知道,陈青云已经算生也算不上,看到陈青云稚嫩的面容,王天汉不禁后背一阵凉意上涌,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