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洋渡码头,山城最大的客运码头,一个身背旅行包的年轻人在排队等候上船,俊朗的容貌、ting拔的身姿、懒散的神态,站在匆忙、紧张的人群中,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也招来不少美女和少妇火辣的眼神。
陈青云离开安平后,去了趟雨山镇,那里的造纸厂还在停产治理,与于春辉、江秋水聚了一天,随后到蓉城向方正泰辞行。离开燕京已有个把月的时间,他不想去x省了,想从长江经三峡到h省,回家一趟,然后飞燕京。方正泰也不勉强,于是派车送他到山城。林天祥亲自陪同前来,为他准备了一张头等舱的船票,本来安排了山城军分区司令员亲自接待,但陈青云不想给别人增加麻烦,直接来到码头。
头等舱可以从贵客通道上船,现在时间还早,陈青云干脆去排队,体验民众的生活。刚才路过天桥时,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小青年站在桥中间拉小提琴,脚下放着一ding礼帽,他直接就给了一张百元大钞。陈青竹已经进+入紫微大学,陈青韵在醴泉一中读高二,他们俩人就像生活在蜜罐中,什么事也用不着操心,而拉琴的小青年明显是个在校读书的学生。看着小青年双眼微闭、专注地拉着《蓝色的多瑙河》,那种投入的神态,他心中有种酸楚的感觉,不由得泛起了同情之心。
码头历来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广场四周的正面是一排分割成小方块的商铺,出售各种熟食、水果、报纸,广场上坐满了候船的旅客,有的旅客甚至在地上铺上几张报纸,枕上旅行袋,直接睡在地上。
陈青云看到几个神色诡异的年轻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料想这些人可能手脚不干净,说不定干的是三只手的活。他不想去惹这些人,不曾想却被人盯上。刚才大方的出手,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两个小痞子从后面磨磨蹭蹭,插队排到陈青云身后,后面的人敢怒不敢言,出门在外以忍为主。陈青云感觉身后有些异样,也没有在意,只是稍加提防。
这时一个打扮艳丽的少妇抱着一只花瓶从陈青云前面经过,离他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匆匆而行。突然身后的人朝陈青云背后用力撞来,陈青云反应敏捷,闪身避开,那撞他的小痞子收势不及,直接撞上那抱着花瓶的少妇。少妇突然受惊,双手猛然松开,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少妇手中的花瓶摔成了碎片。
“你赔我花瓶?”少妇揪住那个穿花衬衣的小痞子。
花衬衣反手指着陈青云:“是他撞我,你找他赔。”少妇二话不说,来到陈青云面前:“小师哥,你撞了他,他又将我的花瓶打碎,你说怎么办?”
“我好好的排队,怎么就撞上他了,你打碎了花瓶,与我有什么关系?”陈青云郁闷了,怎么这么不通事理的人。
“你先撞我,我才撞上她,当然你赔。”“你将他撞向我,是不是故意的,就找你赔。”这男女不由分说,缠上了陈青云,并且后面又有三人围上来:“撞坏东西了,是不是古董呀,好贵吧。哥们,你倒霉了,破财吧。”
这时陈青云与后面排队的人全明白了,这两人与另三人都是一伙人,设圈套找陈青云的碴呢,围观的人中有个小伙子想说什么,被其中一人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吓得将到嘴边的话都咽回去,几个目击者赶紧开溜,生怕惹麻烦上身。
陈青云走不了,他被这五人围在中间。“说吧,怎么办?”花衬衣见目击者都走了,气焰更加嚣张。
陈青云哭笑不得,搞什么体验生活,直接去贵宾室不就什么麻烦乱子都没有了:“不怎么办,你们玩你们的碰瓷,我上我的轮船,各不相干。”
“不赔花瓶就别想走。”五个人围住他。
“你们很无聊,不陪你们玩了。”说完,陈青云身形一闪,轻巧地出了他们的包围,迈步向贵宾室走去。他的脚步并不急促,但速度却很快,待这五个小痞子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很远,马上就到贵宾室门口了。
花衬衣气得满通红:“***,想溜,没门。我们追。”带到这几人向陈青云进去的贵宾室追去。走到贵宾室门口,被服务员拦住:“请将你们的船票拿出来,贵宾室要验票才能进去。”
“让开,我们找人。”花衬衣强横地说。
服务员坚持要先验票,双方吵闹起来,这时有了两个警察:“吵什么,再闹把你们扣起来。”
花衬衣见来了警察,不再与服务员纠缠:“警官,有人碰坏了这位小妹妹的花瓶,却跑到这里来了,我们找他赔偿,服务员不让我们进去,你得为我们做主呀。”
“是这样,你与我进去指认,其他人在这里等着。”其中一个警察很公平说,然后要求服务员:“我得去找个人,请你放行。”
服务员见警察出面,不再要求验票,将两个警察和花衬衣放进贵宾室。
“就是他,撞坏了我的花瓶。”花衬衣带头两个警察来到陈青云面前。
年纪较大的警察对陈青云说:“同志,有人投诉你撞坏了别人的花瓶,然后跑到这里躲起来,是这样的吗?”
“我没撞,我与拿花瓶的人还相距一米远呢。”“就是他,将我撞飞,我才撞上花瓶。”两人同时对警察说。
警察疑惑地问花衬衣:“花瓶不是你的吗?”
“花瓶是别人的,但如果他走了,花瓶的主人就会找我呀,我现在是必须让他承担责任。”花衬衣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