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还是来了,梁唯言紧抿着唇,望着城门紧闭的泉州,城楼上飘扬的旗帜在阳光下格外闪耀。
阳家的势力一天天的壮大,他和阳清河还是对上了。
本来对于此次对战,梁唯言并没有多大胜算,即使手下谋士一直在他耳边强调,阳家经过了几次攻城战早就疲惫了。
比起那些谋士来,梁唯言比谁都了解阳清河,她不会打无准备的战,更别提让人轻松捡便宜了。
明知道梁唯言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又怎么会将弱点暴露出来,泉州城的兵力,肯定不是他们估计的那样薄弱。
说实话,梁唯言也不希望阳家输的太惨,她只是个女子。若是此次阳清河兵败被俘的话,梁唯言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真的会将她押解入京。
前天晚上,他收到了消息,他的皇兄梁唯勇将带着兵将前来支援他,带消息的人只说了这些话。这个消息不可能走露出去,因为只有梁唯言和身边几个人听到。
阳清河一定料不到,在这种时刻梁国还会有后备军队,因为梁唯言带的人已经是泉州守卫的一倍有余。要不是为了将阳清河拿下,朝廷也不会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再派一个皇子前来。
对于阳清河,梁帝是恨得咬牙切齿,他要的不止是十拿九稳更是万无一失。
不管其它地方多闹腾,梁帝始终坚信,只要把阳清河这一波叛贼给拿下。那么朝廷迟早能取得平叛胜利。
即使一早就知道此次带兵的人是梁唯言,当对方出现在城下的时候,阳清河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他们两个人终于又要兵戎相见了,前世的一切又要重演,她该再一次毁掉梁唯言的希望了么。
阳清河一直都知道梁唯言在乎的是什么。她应该是梁唯言在乎的女子,但是梁唯言最在乎的却不是她,而是他的母亲。
在前世,她曾经问过梁唯言,为什么明知道回天无力还要带着军队苦苦挣扎呢,你明明不是在意权势的人。
她犹记得梁唯言大笑的情景,他摇着头笑得有些癫狂,他说:“清河啊清河,也只有你认为我梁唯言不在乎权势了。呵呵,若不是在乎那些权势。我又怎么会披上战甲,呵呵,不过成王败寇。我输了,你赢了,要杀要剐你决定吧。”
“你觉得我会杀你么?”阳清河苦笑着。于公。梁唯言梁国的九王爷,是他们的仇敌,杀了祭旗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于私的话,他曾是她的挚交好友,她又怎么忍心与他兵戎相见。
在阳清河的质问下,梁唯言身体微微颤抖,他紧闭上眼睛疲惫的说:“你必须动手,你不止代表自己更代表阳家代表阳家军。清河,不要在心软了,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死在你剑下对于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阳清河喃喃重复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梁唯言如此消沉,她只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怕阳清河念旧情下不去手,梁唯言特地转身背对着她,毫无防范的将后心的位置留给她。
用力咬了下嘴唇,阳清河心里忽然生出了怒火,她哗的一声抽出了长剑,然后指向梁唯言。
听到剑鞘的响动,梁唯言轻轻叹了口气,天上的白云瞬间似乎变了模样,风吹着他的鬓角竟然有些冷肃。
只是意想中的那一剑并没有到来,身后人的身形微动,梁唯言闭着眼睛等待着,结果却只等来一句:“好了,从此梁朝的九王爷已经死了,天下之大,你还是四海为家吧。”
转过头去,梁唯言看到地上那一缕长发,原来阳清河这一剑下去,只将他的头发给削去了一缕。他忽然有些明白阳清河的意思了,比起她来,他实在是太过懦弱。
就当曾经的梁唯言已经死了吧,从此他叫梁佳。
临走之前,梁唯言停在阳清河身后背对着她苦涩的说:“你知道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母妃能以为我我傲,不再那么苦下去。可是,她死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
说完这句话,没等阳清河回答,梁唯言便离开了。从此,九王爷梁唯言不再存在,他只是梁佳,天大地大,随处都是家的梁佳。
回忆慢慢模糊,阳清河望着城下的梁唯言,他的模样比起临行之前精神多了,年轻的脸庞上尽是意气风发。
这个角度,梁唯言是看不到她的,但是阳清河还是有些心虚,她没有一直看下去,要开战了,她得做好准备。
城下的梁唯言没有见到阳清河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也许阳清河会命手下出战,自己转道它城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那样的话,他们两个人就不需要直接对上了,阳清河这次也能安全了。
战鼓声中,战争掀开了帷幕,两军陷入厮杀之中。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阳家军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不堪一击,但是梁军也没阳家想象中那么腐朽。
两军势均力敌,就此鏖战在一起。
阳清河在城中,听着前方不停的传回来消息,心也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变故。
女人一向重视第六感,所以即使手下有些放松的意识,阳清河也没有真正放下心。
第一天的战斗很快结束看了,双方各有伤亡,没有哪边占到便宜。
梁军营中,在傍晚时分来了不速之客,那人穿戴十分朴素,但是整个人往外散发着一股贵气。
他只带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