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时明时暗。t
萧漠然拉着桔子少女下去了。
云清沐浴归来,本欲睡下,刚打了一个哈欠,就发现那窗边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她揉了揉眼,刚欲转身,又顿住了脚。此时,那窗边的俊男也回过头来,竟然朝她笑了一笑:“没走错,这就是你的房间。”
“那……您晚上不睡觉的吗?”云清心里暗道:我这前主子难道有深夜暗访的嗜好?这么晚了,他不睡觉,在这里巴巴的坐着,该不会是我失忆前藏了人家什么重要的东西,跑我这里来讨要了吧。
“这就走。”
云清正在心里勾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没想到他竟突然就蹦出了这么几个字来。而且看那起身的样子,分明就是真的准备离开了。
“您要不要再喝点茶水?”云清忽然有些尴尬。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该不会就是等自己回来看上一眼吧。
“那个,我这里还有些桔子,要不然您拿回去尝尝。再给那位姑娘带上几个。”说着,她还真的从桌上拾了几个桔子,张开小手就朝着俊男送去。
俊男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他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你真的变了好多……”
“什么?”
“没什么……”俊男怔怔的看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莹白小手,那关注的眼神,好似那个桔子是什么稀世宝物一般。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不过。再也没笑。
云清看他那复杂的神情,自感尴尬,干笑了两声,便也立在了原地,等着他离去。
“睡前记得关好门窗。”俊男临行前。居然又转过身来叮嘱了一下。
云清揉揉眼,瞧了瞧正熟睡在床的小肉团儿。便也脱了鞋子,翻身上床,刚想放下围幔,便又朝着窗外望了望,不远之外,似有一个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那位前主子。
还真是怪人……
第二日清晨,云清洗漱完毕。便欲出门,没想到迎面就撞见了昨天的那个桔子少女。此刻她已然换上了一身的女装,脸上的痕迹也消去了不少,显然是用了不少好药。
“呀,姑娘。找我有事?”云清笑道。
桔子少女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收拾收拾,随我回宫。”
回宫?回什么宫?云清不解的望向少女。
“行了行了,看你这个大大喇喇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对了,”她伸头瞅了瞅屋内正被丫鬟抱在怀里的肉团儿:“把你儿子也带上吧,此番前去,要不了多时我们可能就要回南国了。”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回头再去找寻你们。你看可好?”还有一个马鹊儿没有解决,云清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她去了什么南国。
虽然自己曾经是那位王爷身旁的随从,可毕竟已是时过境迁,这许多年来,也不见他来找寻自己。怎的现在他让自己回去,自己难不成就真的会听命于他?
“随你!”桔子少女冷冷的哼了一声。
慕容风,慕容风……云清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不停的念叨着。那个慕容启的弟弟,好像就是他。对了,还有他那个妃子,叫做柳如玉的,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虽然只是两年,可却像是过了许久一般。特别是崖底的那一年,让她本就不太清朗的脑子,似是越的糊涂了。
记得梁成说过,自己还曾经与这位王爷一起去山上对他们进行过招安……
云清甩了甩头,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用了。过去的事,怎的就真的记不起来了一般。连那个经常会出现的刀光剑影的梦,也不见了。还有梦里的那张脸,竟似彻底的消失了一样。
一边想着事,云清一边在街上走着。再过一条街,就是萧漠然说的那家医馆了。昨天夜里,萧漠然发现肉球情况不对,本欲去医馆请人。可巧那平南王就带着身旁的小神医来了。
不过医馆并未白去,虽未请得郎中,可听那医馆的主事说,他家有个远房亲戚,刚刚生得了孩儿,家用不足,正欲寻一可靠人家,做乳母之事。
听闻那女子身家清白,贤良端庄,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不巧刚刚家道中落,偏又死了夫婿,才会想着寻这么个差事,来补贴家用。想来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云清一边叹着,一边就踏进了那家医馆。
禀明了来意,前厅的小厮就赶忙奉上茶来,然后便跑去后院叫人了。
这家医馆还真是规模不小,云清左右望了望,不算前来就医的病患,光是忙来忙的小厮丫鬟,就足足有好几十号人。
这长宁,还真不是一般的繁华啊。单单是这医馆,便能有如此规模。云清心下暗叹着。想来自己来这西越也有两年了,可前一年只顾着在那端康王府当差,后一年又跑去了野外,这长宁,说真的,她还真的不太熟。
正暗自念叨着,忽见刚才的那位小厮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她看了看云清,有些面露难色。
“那位乳娘,可已起身?”云清问道。
小厮犹豫了一下,便朝着云清揖了一揖:“起是起了,不过……姑娘明日再来,可好?”
为什么要明日再来?云清可不想明日再来。肉团儿还在家等着吃奶呢。她可不想他长大之后成了一副山羊模样。人家说了,吃谁的奶,就会长得像谁。
“是乳娘身体不适?”
“没有,没有,表姑娘的身体一向很好。”如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