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怯怯的朝着烟儿跑去的方向望了望。其实她本不想多嘴,可一见乔越那身装扮,便是不识得其人,也不得不答:“姑娘有所不知,这位烟儿小姐,初来之时还好,可呆着呆着,就变得如此模样了。”
“那是为何?”云清给肉团儿喂了喂水,随口问道。
“是这样,”小宫女还是忍不住的朝着殿门口张望了一回:“那位王妃不是病了吗?太子殿下体恤这位王爷无人相伴,便给他送了几次美人过来,每送一次,这位烟儿姑娘的脸色便难看一次。”
“她这是少女思春了。”一旁的乔越一边伸了一个懒腰,一边懒洋洋的说道。
“这位爷说得对。”
云清笑着看了一眼这二人。
小宫女见有人与她互动,便来了精神:“实不相瞒,据奴婢所知,这位烟儿姑娘,好像是那位王妃的表妹……”
“小姨看上了姐夫,戏里常演的桥段。”乔越又插了一句,没等小宫女继续,他便抬起头朝着天空望了一眼:“我说娘子,这天都快黑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打道回府了。”
云清又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将不知何时握入肉团儿手中的一个小桔子抠了出来,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出门之际,她又朝着那殿内望了一遭,好像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绊着她一般。
仔细想了想,又实在想不出什么。便摇摇头。跟着乔越一起上了出宫的马车。
这边,烟儿见自家表姐一直死死的拽着慕容风的袍子,便自告奋勇的走上前来将他解救出来。
慕容风心事重重的走到院中,见两名小宫女正在打扫一地的瓜子皮。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真是一对壁人啊。啧啧,你没看见,男的俊,女的美。比咱殿中躺着的那位,不知要强上千百倍呢。”
“你瞎说吧,我怎么没见到。”
“你今天偷懒来晚了,自是看不到。对了,人家那儿子,也是可爱的紧。照着爹娘的模样长下去,准能长成咱西越第一美男。”
“比三殿下还美?比那位王爷还俊?”
说着说着。便朝着殿门口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一脸寒冰的慕容风。
小宫女顿时吓得抖如筛糠。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起来吧。”慕容风的声调少有的柔和:“你们方才所说的那对夫妻,是何许人也?怎的没人通报本王?”
“这……”小宫女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
“方才。方才是烟儿姑娘招待的,她没和您讲吗?”
慕容风眉头一蹙。
殿内,烟儿刚刚将王妃的手放回到被子里。转头就看到了慕容风站在身后。
“方才,是否有人来过?”慕容风手持茶杯,他在心里过了一遍,暗暗期盼那人不是云清。三年的变化,有太多的未知。他真怕那小儿就是云清的,如果小儿真是云清的,那她带来夫君一起见他,也便在情在理。
烟儿嗫嚅了一下。想了想,也找把椅子在对面坐了:“是有来过,就是你之前的那个什么副将,叫云清的。”
慕容风手一抖,险些没将茶水泼到桌上。
“她……说了什么?”他不想问那两人是不是夫妻,他不敢问。
“也没说什么。”烟儿一边玩着手指,一边胡乱搪塞着。一抬眼,见慕容风正一脸铁青的望向她。
“就是……想起来了。她说她同意联姻了,然后就跟着她未婚夫一起回家去了。”
什么?慕容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下子抓住了烟儿的胳膊:“你说什么?”
烟儿从未见他对自己发过怒,一时间委屈万分,眼泪像开了闸的潮水般,瞬间就涌了出来。她一边挣着,一边喊道:“姐夫,你弄疼我了!”
慕容风尽量压抑着怒气:“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在外人面前不许叫我姐夫。还有,方才你为何不进来通报于我?”
烟儿一边抹着泪,一边气急败坏的吼道:“外人?这里哪有外人?你就是不高兴我们公孙家把表姐强塞给你,是不是?”说着,她朝着殿外一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女人绝不是将军这么简单!”
她见慕容风不说话,更加气极,反手指着床上的王妃喊道:“我姐姐一家都为你死了,她也为你深受毒蛊,受了大半年的折磨,现下她还卧病在床,生死未卜,你心里却在惦记着别的女人,你,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我们公孙一家吗?”
床上躺着的王妃,正是两年前慕容风在酒宴上遇到的公孙娇。
去年的北齐内战,南郑做为一个边陲小国,本不应参与其中。可公孙娇因为痴慕于慕容风,便百般劝说她的父王为战事提供军粮。
照理说如果只是提供军粮可能也不会怎么样,大不了损失一些库银而已,可这公孙娇竟然思春心切,大老远的独自跑到了前线,想要独会情郎。当时慕容风所率的南军正与北军战的如火如荼,可巧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乱军之中,北军便擒了她做为人质,逼迫慕容风退兵。慕容风念在南郑提供军需还有他与公孙卫的交情上,便感觉此事十分为难,很难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就在他迟迟不动之际,公孙卫和公孙信恰巧闻迅赶来。二人救妹心切,在慕容风还没有计划好的时候,便深夜独闯北军阵营。
结果是,公孙娇在两位兄长的保护之下,毫发无损;可公孙卫和公孙信却在抵挡乱箭之时,不幸中招。幸好慕容风及时赶到,三人才得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