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云清抬眼向后山望去,方才还翠绿的树木,此刻已被抹上了一层浓墨。
看来真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才一会儿,乔洵的半颗石榴还没吃完,那雨点便如瓢泼般落了下来。
人们纷纷朝着蓬子里面挪去。
虽说已近暑期,可这大雨一泄,山中的凉气还是很重。云清止不住打了一记哆嗦。
刚还在想着去哪找件外衣拿来披披,忽然身上一暖,一件大红的袍服就跑到了肩上。云清侧目望去,先前还坐在身后的乔越,不知何时已然蹭到了她的旁边。正一脸关切的望着她:“清儿,还冷吗?”
云清瞅瞅肩上有袍子,做势就要拿下来:“我不冷,你穿上吧。”
“还说不冷,你看你小手凉的。”
云清一抬头,天呐,这乔越看来不只会轻功,自己的手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胸前,自己都不知道。
她忽地红了脸,连忙往回抽:“没……没事,我习惯了。我这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
“那怎么行?女人的手脚最重要了,一定要注意保暖,否则以后会影响生养的。来,我看看你的脚。”
云清赶忙站起身,朝着旁边的一个太监问道:“请问,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庭院中,一个红衣女子披了一件红色男袍,后面追着一个拿着油伞的小太监,飞一般的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凉蓬里,乔洵一边继续吃着石榴,一边半眯着眼极其慵懒的说道:“四弟,几日不见,你这追女人的手段见涨啊。”
“三哥过谦了,要说追女人,这整个西越,三哥若称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乔越眯着眼看了一眼乔洵,又道:“不过清儿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所以,三哥的手还是不要伸的太长。”
“噢?”乔洵勾着唇角坐了起来。忽闪了一下他那双狐狸般的媚眼:“现在说她是你的妻子,是不是早了些?”
乔越抿了一口茶,邪笑着看向乔洵:“我喜欢她,是因为少年时便是如此。小弟只是十分不解,以三哥的fēng_liú,历来对一个女人的兴趣就没持续过三天,清儿何德何能,能让三哥这许久了还念念不忘!”
有那么一瞬间,乔洵的眸子暗了下去。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一脸的媚态,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懒洋洋的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放眼天下,像她这般姿色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人选了吧。”
他又斜睨着眼朝着乔越眨了眨,舔了舔他那性感的红唇:“四弟,这美人在怀的感觉,如何?”
乔越怔了怔,随即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三哥怕是不需要打听了吧。”
……
寝殿里,云清望着那一张雕龙砌凤,飘撒着绛红色轻纱的巨大床帏,怏怏的坐在对面的桌子旁。
这几天,不是真的要和他一起住这里吧。
他说他的生辰就要到了,也忘了问他是哪天。今年的围猎听说会持续半个月……
半个月,云清等不得了。
事态的发展已经大大的出乎了她先前的预料。本想着趁临走前的这段时间,好好的陪乔越过完这个生辰……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男女情事上,她一直摸不着门道。好心想给乔越留点朋友般的温暖,可现下明明就不是这么回事。
她站起身,朝着窗外扑簌簌的小树望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对面的那张床,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