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住手”,把蓝衣从回忆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怔怔的望向乔越,美丽的眸子里满是说不尽的哀伤。你让我住手,你让我住手……她冷冷的笑着: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害她?
眸光闪闪,眼中似是进了沙子一般。蓝衣抬手揉了揉眼,看不出她的脸上是到底是哭还是笑。手指颤动,虽然乔越叫她“住手”,可她还是将手探向了——云清的脉搏。
一天之后,云清醒了。
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还是蓝衣。
“你醒了。”她淡淡的说着,伸手端过来一碗银耳莲子粥:“还能动吗?如果能动,就起来喝粥。”语气中不见怒色,也不见亲切,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好似她对面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而已。
云清点了点头,很顺从的坐了起来,想要从她手里将粥碗接过,没想到她竟然“嗤”的冷笑一声,伸过左臂将云清拽了起来,然后顺势将她揽到了怀里:“张嘴!”
云清愣了愣,还是很听话的将嘴张开。这粥又香又软,入口即化,怕是熬了很多时辰。
云清抿了抿了唇,道了句:“谢谢你。”她没有理由不感谢这个人。虽然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可她潜意识里知道有个人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刻不停的……呃,貌似是一刻不停的在给她把脉。开始她以为那个人睡着了,直到后来隐隐的听到她叫外面的人“别吵”,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真的是一直趴在她的床边在给她把脉。
蓝衣没说什么,只是一勺接一勺的喂她吃粥。
“你不想问我他去哪了吗?”蓝衣递过一杯茶让她漱口,挑着眉说道:“你好似一点也不担心。”
云清转过头将她望了一望。外面的阳光正盛,顺着窗缝倾斜进来。蓝衣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阳光在她美丽的脸上印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金光。让她那长长的睫毛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无数细小的金光中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跳跃飞舞着。
这个女子很美,美的也很张扬。但是。并不另人讨厌。
云清笑了笑:“那还请蓝衣姑娘告诉我。越,他去哪了。”
蓝衣眉头一皱,将手里的茶盅重重的墩在了几上:“你还能不能再恶心点!”还“越”,你是为了省那一个字少浪费些唾沫还是怎么的。
云清又朝着她笑了笑,不知为何,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比较特别,不像后院里其它的女人那般让人感觉刻薄。她给她的感觉……“可爱”,对,就是可爱。
蓝衣白了她一眼,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墙角的一根鸡毛掸子:“王爷进宫了。”
云清心下一沉。她早料到乔越与乔洵之间不会太过简单,本想着回来与他一道同去。可没成想自己竟然一睡就睡个没完!
双腿一软,还未倒地之前,蓝衣一个箭步便冲上前来,将她稳稳的扶在了怀里:“你这女人有毛病是吧!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两天两夜粒米未进,也未曾下床,你当自己还能站得稳?”
云清扶了扶额头,确实感觉晕晕的。
她努力的回想起睡前的最后一幕。好像听到了乔越的声音。也好像看到了蓝衣在给自己把脉。对,把脉!她一直在给自己把脉!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云清在蓝衣不耐烦的表情之下由她搀扶着坐了下来,她目光有些茫然,看了一会儿地面,又回过头看向蓝衣:“蓝衣,我生病了,对不对?”
蓝衣的眸子有了瞬间的黯淡。不知为何,自己应该恨她的不是吗?可看到这个女人像风中的杨柳一般左右摇晃,眼见着就要倒地不醒之时。她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想要救她。哪怕是后来被乔越误会,她还是坚持着给她把了脉。
“你……”她低下头,顿了顿:“确实有些问题。”
云清扯出一丝苦笑:“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蓝衣姑娘不必隐瞒,但说无妨。”
……
半个时辰之后,云清,蓝衣,两个女子面面相望,脸色都有些漠然。
“你决定了?”蓝衣道。
云清点点头。
蓝衣“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她身量修长,远在云清之上,一下子将阳光挡去了大半:“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她定定的将她望着,那眼里没有了嫉妒,竟然是心的忧伤。
云清垂着头,一时间只能苦笑。我有什么办法?老天怕是在和我开玩笑。估计我上辈子定是做了什么逆天之事,让他这辈子如此与我过不去。失忆,被抛弃。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真爱,现下……她苦涩的笑着,许久才将头抬起来:“蓝衣,虽然我与你相识不久,可我能看得出,你是真心爱他的。”
“你想说什么?”蓝衣冷艳的眸子的里没有半点色彩。
“我……”
“你住嘴!”没等云清说完,蓝衣抢先道:“你想说,让我代你去爱他,好好照顾他,代你嫁给他,对不对?”
云清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蓝衣冷哼一声,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端起了一盏茶细细的品着:“你就不怕我是为了与你抢他而故意说谎骗你?”
“你不会……”
蓝衣心中一颤,这个女人,为何如此信任自己!她难道真不怕自己是在骗她?仅仅相识一天,为何她就像十分了解自己一般?
蓝衣不会骗人,这是真的。她纵然再喜欢乔越,再想得到他。但做为鬼医的女儿,在医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