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启拿过旁边的一把折扇,一边悠闲的扇着,一边说道:“噢,你说的是清儿吧。”
一听“清儿”二字,慕容风只感觉有一口气闷在丹田,让人无法顺畅。心想:她跟了我十年,我都没想过这么叫她。才进你太子府一个月,而且还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居然就这么称呼了。这真是,真是他娘的让人好生恶心!
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克制了。自行拿过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水,猛的喝了下去。
慕容启见状,继续微笑道:“咦?六弟,为兄的清儿,你不会不认识啊。她前日不刚刚在你府中养病吗?而且为兄听说,她与你的关系,好像非同一般,好像是……什么来着?对了,听说她居然在你府中呆过十年,可有此事?”
他看着慕容风一脸阴郁,也不介意,继续道:“不过,清儿现在还只是本王的一个侍妾,待他产下小王子后,才能封得名分。”
慕容风一听此话,简直是字字刺他心肺,刚想发作,就见一旁远远的跑过来一个丫鬟,一边跑着,一边欣喜的和慕容启报道:“启禀太子殿下,云夫人她,她有喜了。”
慕容启一听,立刻面露喜色:“当真?”
那丫鬟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是的,殿下,云夫人真的有喜了!前几日,就一直闻听她食欲不振,胸中烦闷。今日请了宫中的御医大人前来诊治,才安下心来。原来,是云夫人有喜了。恭喜太子殿下!”
说完,一干人等,均纷纷跪拜:“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慕容风愣愣的站了起来,一时间,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只记得,慕容启那一脸满足的微笑。
他神情落漠的走了。
后面,太子的管家,正在暗处为一干人等分发赏钱。
他是怎么走出来的,自己已经全然不知了。
待远离了太子府,后面的忠叔才匆匆赶了上来。
“确定吗?”
“确定。”
“真的是她?”
“确实……是云……云将军。”忠叔面露难色,其实,他真的不忍心将这个结果告诉慕容风。
刚才,刚刚走出太子府,忠叔便前去拦住了那位刚来诊治过的御医。直到那御医把诊断的病例拿了出来,忠叔才不得不相信,云清,是真的怀孕了。
慕容风靠在墙上,他望着头上那片湛蓝的天空。一时间,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关于云清的场景。有她跟着自己一起在战场上拼杀的;有她认真习武,看书的;还有她偶然间瞥见那男女之事,看着自己尴尬脸红的……
想了许多,可他就是无法想象,云清是如何怀着慕容启的孩子的!
在忠叔的惊讶之下,只见他募地站直了身体,然后忽然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一块锦缎,咬破手指,一笔一用力的,在上面重重的刻下了一个“喜”字,扔与了忠叔。
……
太子府的小花园里,云清正神情淡漠的倚坐在一个栏杆上,望着面前的一片树叶出神。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着那片树叶。
“清儿好兴致。”是慕容启。
云清眼也没抬,话也没说。
“六弟刚才来过了。”
云清忽然站起身来,看向身后的慕容启。他还是一脸的微笑,但此刻,却是那么的虚伪,可憎!
“王爷现在何处?”云清问道。
“怎么清儿就如此关心六弟?另为夫好生难过。”慕容启一边撇着嘴,一边故作不高兴的说道。
“请告诉我,他现在哪里?”云清压低音量,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当然是回去了。不然,清儿还准备留他一起吃晚饭?”说完,就见慕容启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锦缎,递与云清:“这是六弟特地写给我们的,看仔细了,别枉费了六弟的一番美意!”
云清接过那方从衣袖上撕下的锦缎,看着上面用血迹重重的印刻着的“喜”字。她颓然的坐到了栏杆上,手中的锦缎,悄然滑落。她的脸上,现出了两行清泪。
“断袖,呵呵,好一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