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的伏在他的肩头,不再说话。
“对了,乔越那里去了吗?”
一提乔越,云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她又不能将那个杂碎的所做所为告诉慕容风,那无疑是没事惹事。于是她摇摇头。
慕容风抱着她站起身来:“如果不出意外,后天我们就可以返京了。明天,你象征性的去看看他吧。”
望着慕容风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云清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她忽然开始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她跟着他,策马扬鞭,称兄道弟,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在战场拼杀夺敌,多么简单,多么纯粹的日子。
……
第二日清晨,踏着朝霞,踩着露珠,带着小金子华秀影还有一干随从,赶着五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朝着城南康乐街进发。
勒马嘶鸣,前人去报,不多时,满面春风的乔越就亲自迎了出来。一见到云清,他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真是想娘子娘子就来,昨儿我夜里还梦到几回,娘子这边请。”
小金子气得发抖,华秀影直往人群里躲,小金子忙把她揪了出来:“你不是说要来看看这个无赖,以毒攻毒吗?怎的这会儿尽往人堆里扎。”
华秀影哆嗦着嘴唇,讨好的笑道:“金子兄弟,姐姐我早茶喝多了,去去就来。”想来是尿遁去了。
小金了白了她一眼,不知为何,他一见到华秀影就极不喜欢,他很是不解姑娘为何跟这样一个半点矜持也没有,还有些浪荡的的女人交了朋友。
他牵过马,将缰绳交给赶来的下人,朝着乔越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越四爷,这是我家姑娘特地回敬给您的礼物。”
言罢,油布一扯,整整齐齐的五车木箱子露了出来。
“这是……”乔越笑笑:“不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以娘子的性情,恐怕不会送我金银。”
云清没甚表情,对他一天换一个称谓,越换越离谱,她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评价。
打开一看,竟是五车的书,上古通今,整整五车,全是各家精粹之著。如是风雅之人,见此五车巨著,恐怕真会万分欢喜。但乔越不是。
他走到一个箱子前,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来念了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他叭的合了上,眯着眼,笑道:“娘子真是想得周到,连孩子的东西都备齐了。不过我是不大会这些东西的,日后就要全靠娘子操劳了……”
一旁的小金子正在发笑,心想你这么大个人还有脸念,那就是要你好好的像个小儿一般从头好好学来。这些书,都是他挑的。从三岁小儿,到八十老翁,各类书籍,各家名著,几本都已囊括其中。那乔越也是巧,偏偏就抽出了这么一本三岁小儿的书来念。
可一听后面的话,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得出来,那分明就是赤裸裸在调戏云清。
他涨红着脸,刚想上前,云清伸手拦住了他,云清也气,但和这样的狗皮膏药兼砸碎动怒,着实没有好处。而且她们也马上就要离开此地了。于是她双手抱拳,冷声道:“四爷客气。”
让到花厅,分宾主落座,云清本想坐一下就走,可乔越一招手,少倾片刻,竟瞬间涌入了二三十人,全是南陈的权贵名流,这个寒暄一下,那个慰问两句,大家都对这位主国来的使者客气非凡,云清不好推脱,便耐着性子坐了下来,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