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孙沐扬用的力气当真极大,赵清如的身子竟然被打后生生地滚出几尺远,头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似乎是犹不解气,孙沐扬走到顾子文身前一拳便打了上去,用了十足的力气。
孙沐扬以往都是极为儒雅的翩翩公子形象,这次竟然这般失态,显然是已经气急。
他自然是气的。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还是在华溪烟面前。他好容易娶回来的女子竟然在他看不上的人面前给他呆了绿帽子。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比旁人差,尤其是在易县平时都是受惯了抬举的,现在在其它几位世家公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如何立足?
越想越气,孙沐扬和顾子文扭打在一起,以暴力来发泄着心中的怒火,空气中渐渐有血腥气味传出。
“孙公子小心点,顾公子面容俊朗,可别给人家破了相!”华溪烟似乎也很是着急,好心提醒着。
华溪烟的话提点了孙沐扬,他再次抡起拳头,只朝着顾子文的脸打。
两人打地热火朝天,房间内仅有的桌椅已经遭了秧,再也没有了原本的形态。华溪烟懒散地靠在身后的门框上,看着这一抹狗咬狗的大戏。
忽然,她的目光转到了赵清如身上。红颜的肚兜和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视觉冲突下,当真是极为蛊惑的美景,但是在场几人却是不屑一顾。
她的目光落到了赵清如手腕的玉镯上,眸光闪了闪,忽然想到之前她在孙母腕上见到过那镯子,那是孙家主母的象征。她还记得有一次,那桌子不慎丢失,孙母怀疑是她,将她关起来严刑拷问,甚至还搜了她的身。对于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来说,搜身是极大的侮辱,但是孙母却是不以为意,似乎认为她天生就要受那般对待一样,直到后来找到了那镯子是在孙知府的书房处,也没有任何表示,似乎侮辱她和侮辱一条狗没有什么两样。
赵清如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忽然感到前方落下一片阴影,缓缓抬头,便看到了华溪烟沉静的面容。
似乎是额头上留下来的血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竟然觉得华溪烟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狠戾和决绝。
之间华溪烟缓缓蹲下伸,本来以为是要和她说什么,却感到腕上一轻,那翡翠镯子转眼间便到了她手中。
“给我!”赵清如的神智立刻清醒了几分,似乎是瞬间恢复了些戾气,竟然坐起了身子不让华溪烟把那镯子拿走。
“我是怕这么好的镯子被你的血给污了!”华溪烟眨眨眼,笑盈盈地解释,接着转头看着孙沐扬,“孙公子,这翡翠也是要好生养的,你先拿着,等少夫人的伤好了再交给她。”
现在这“少夫人”三个字对孙沐扬而言可谓十足的讥讽,尤其是那翡翠的油汪汪绿色,更是刺目地厉害。
孙沐扬喘着粗气,接过那镯子,嫌恶地看着赵清如:“这镯子是给孙家主母的,你个和人苟且的贱人有什么资格戴!”
赵清如闻言心惊得厉害,似乎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有着一种难言的恐慌,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便是那镯子不能丢,如若丢了,该如何向公婆交代?那时候,她便真完了!
“夫君……”赵清如这一声楚楚可怜的喊声非但没有激起孙沐扬的同情,更是火上浇油般上他火冒三丈,下一刻,他便狠狠将那镯子掷了出去。
“不要!”赵清如凄厉的喊声极为刺耳,几乎要冲破云霄,她双目瞠大,看着那镯子像是那锦囊一般从窗口飞了出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被狠狠地掷了出去,下一刻,她竟然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追着那镯子,从窗口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