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哥哥的牌子呢?”杨瑾容开始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搜寻着,同时嘴里念叨道,“我说我今天要来这合欢林,哥哥便给了我一个牌子让我替他挂在那颗许愿树上,现在怎么不见了?”
“莫不是丢在了来时的路上?”华溪烟猜测道。
谁知杨瑾容却是大惊失‘色’,哎呀叫了一声,赶忙道:“那上边写的东西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那可是要大事不好了!”
杨瑾容很是着急,额头上都有细密的汗渍沁了出来,对着华溪烟亟亟道:“往里边走就是了,不若华姐姐你先过去,我回去找到之后再来找你?”
华溪烟的明眸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在她被灯笼的光芒打得莹润无比的脸‘色’的映衬下,幽深似海,仿佛要直直看入杨瑾容心里。
杨瑾容眨巴着一双杏眼和华溪烟回视着,并未展现出半分不妥。
“好。”半晌,华溪烟才缓缓点头。
“我一会便回来找你,不会太久!”杨瑾容对着华溪烟说罢,便亟亟跑开了。
自从自己有了内力和武艺之后,华溪烟发现她的胆子大了不止一个层次,如今竟然也懒得理会杨瑾容是不是在耍什么心机,转身幽幽朝着林间深处而去。
她最好给她消停点。华溪烟想着,若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可没有耐心再同她这般阿谀奉承下去了。
伴随着朝着林子的深入,两侧树上的灯笼越来越多,而将这一方通幽的小径,也照的愈发地明亮了起来。
转过一个弯,一颗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便映入华溪烟的眼帘。
这棵树怕是已然有千年的寿命,华溪烟想着,那般粗硕的枝干,她怕是要走十多步才能环上一圈。繁茂的枝叶呈现出散状向着四周绵延开来,掩盖住了这数十丈的方圆之地。低垂的枝桠上,挂着数不清的木牌、香囊、‘玉’佩,都是以红‘色’的丝线在穿连起来,在微风中,相互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响声。
华溪烟仰头看着,这一根根红‘色’的丝线好似月老手中的红绳,紧紧相连着无数人心中美好的夙愿。
属下摆放着一个石桌,桌上放着一个木匣,华溪烟走过去打开木匣,发现里边竟然是文房四宝。
设计这个地方的,当真是个秒人,华溪烟想着,微笑着从木匣里边将东西拿了出来。
打开一个瓷瓶,将里边的水倒入砚台之中,华溪烟一边缓缓地磨墨,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许个什么愿,才不白来这个地方?
清风大了起来,将清淡的墨香送入鼻端,忽然间听到清脆的几声脆响,华溪烟抬起了头。
上空的一条枝桠上,挂着红绳穿着的两块‘玉’佩,一大一小,白‘色’的羊脂‘玉’璞‘玉’生光,除却浅淡的云纹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花’纹,亦或是檄文。
眼睛一亮,华溪烟纵身跃起,飘飘落下时,那两块‘玉’佩已然到了她的手中。
还记得在太原的时候,那人亲手将这块和他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挂在了她的腰间,而她的心也因为这块‘玉’佩,多了璞‘玉’才有的莹润光泽,而在后来,二人矛盾横生,这块‘玉’佩被她亲手拽了下来,摔的粉碎。
如今,这‘玉’佩完好如初,挂在这里,没有半丝修补的痕迹,同样好似这二人之间,从来没有任何隔阂。
华溪烟的指尖缓缓拂过那‘玉’佩,感受着指端温润的触觉,正如那温润似‘玉’的男子一般。
缓缓提笔,在洁白无瑕的‘玉’佩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冷不防后边上来一个温热的怀抱,将她严严实实地环抱起来,伸手附在她的手上,缓缓动作着,二人合力,将最后一个“鸯”字完成。
而一群人从林外匆匆而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二人亲密无间,共执一笔的亲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