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知道贺兰淏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他?”云祁的眸光从树上转到了华溪烟脸上。
“不是。”华溪烟摇摇头,“比较好奇罢了。”
云祁拿一种“想不到你这么八卦”的眼神看着她,随即吐出几个字:“没死。”
这算是什么回答?华溪烟有些哭笑不得。
“昨天晚上还能在我住所外边负荆请罪,看来没有什么大碍。”
华溪烟眉梢挑起:“想不到这贺兰淏这么识相。”
云祁忽然勾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还不是被他那兄长逼的,不然他那脑子能有什么觉悟?”
“你好像对贺兰淏的意见很大?”华溪烟明显地感受到了云祁语气的不同寻常。
“嗯!”云祁微微点点头,“我不喜欢太蠢的人。”
华溪烟竟有些无言以对。
“我倒是听说,这位西陵八皇子之前看上了一名小姐,硬是当街抢了回去,结果发现那小姐乃是西陵一位国公爷的庶女,由于不是嫡女,这八皇子也只是给了个侍妾的位分,结果将国公爷得罪了个彻底。”华溪烟想到了自己听到过的fēng_liú韵事,不由得说了出来。
“确有其事。”云祁点点头,“那女子虽然是庶女,但是却记得国公爷喜爱,就算不是正室,也得给个侧妃当当,而那八皇子却是宁可给一名艺妓侧妃之位,也不抬那位小姐。”
听到这里,华溪烟真是要对贺兰淏刮目相看了。她真是好奇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就这种计谋与打算,居然还被来看圣天的文官会试?能有用么?
“这人心气可是高的很,居然能去向你负荆请罪,看来是有求于你了。”
云祁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斟了两杯茶,轻轻啜着:“那也要看我帮不帮了。”
他说的果真没有错,接下来的几天,不断地有信笺从外边传来,有一些云祁打开看了,而有一些却是直接扔在了一边,不做理会。
华溪烟清楚得知道,被扔在那一边的,肯定有从贺兰泽那里传来的。
五天之后,一行人到了太原外百里出,不出一日便能进城。
华溪烟从车外撩起帘幕朝着外边看去,只见周围是极为宽广的土地,由于庄稼已经收割,所以更加显得广袤了几分。路边有几排高大的松柏,苍劲翠绿,给这满目的荒凉增添了几分生气。
“现在是秋日,正是一年中最为衰败的时候,除去春夏的郁郁葱葱不说,那冬天的白雪皑皑,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景色。”看着华溪烟面上明显的失落,云祁开口解释道。
华溪烟很喜欢雪,一直很是喜欢,不过因为前世一直在南方,很少见到罢了,如今这般听闻,不禁对冬天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之意。
路边挖出了几道宽宽的沟壑,似乎是在修路亦或是挖渠,忽然间,平稳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
“何事?”云祁启声问道。
“回禀公子,是华小姐婢女的马车卡到了那沟渠里边。”外边传来了云祁的一名侍卫——梓易的回答声。
“我去看看。”华溪烟这般说着,已经身形敏捷地跳下了马车。
问夏那马车的一个轮子正牢牢地卡在一边的沟渠之中,车身已经倾斜不已。
“怎么回事儿?”华溪烟凝眉问着那车夫。
那车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小姐,前边有一只龟,奴才是为了躲避那龟,所以这才不小心翻入渠中。”
“龟?”华溪烟黛眉蹙起,环视四周,果真见到一只龟正趴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公子,咱家二宝死了!”忽然传来一声大呼,一个男人跑了过来,抱起地上的龟,痛心疾首地道。
“死了?”一名男子从一边走了过来,看着那男人怀中的龟,“被撞死的?”
“就是他们撞死的!”那男子紧紧抱着那龟,指着华溪烟几人,大呼道,竟然就要流出泪来。
那男子转头看着华溪烟几人,眼眸眯起,神态傲然,阴测测地开口道:“撞死了我的龟,偿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