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翻到诗集这一页的时候、南宫妇好有些失神。窗外天色昏暗,所以屋内也破例用了夜明珠来照明。
“南宫妇好!”瞧瞧,这愤怒的声音、虽然生着气,连名带姓的叫着她的名字、却还没有用很大的音量——这就是他的性格了。正说着,他来了。
门外楼梯上,是玲珑面无表情的拦截声:“庄大人,您不能上去!”登登的急促脚步声停了,庄长风很是自控有度:在向上就是南宫妇好的闺房了,他没资格进入
南宫妇好无奈的笑了笑,她换了一身半臂袄裙素服、鬓边别了一朵黄色雏菊,对镜梳妆确认无误后、方才说道:“玉璧,去请庄大人一楼等候。”
还有一日就是她大婚典之日,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伤了朋友。早知道他会愤怒会来质问,所以她准备好了接受质问。能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这也是庄长风第二次。
雪花,是了、他一直这么称呼她。雪花若远行,必有长风护伶仃——我会永远支持你,站在你的近处。深远的记忆中,是庄长风的承诺……
南宫妇好来到一楼的时候,院子里看上去又飘起了雪花、轻盈晶莹,软舞、送来了远远的几缕歌舞声,不甚清楚。点着琉璃九角的宫灯,照亮了一楼空荡的大厅。
此时,庄长风还是一身红衣、握着侍女上的茶,好像在压抑着情绪。见他如此,南宫妇好轻轻的转了转眼睛、用余光看了看,然后转身就要走。
“雪花——”如常的声音,庄长风恢复了情绪、他用了昵称,代表问题不大,南宫妇好肯定的在心里说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却是你。”却是你做的,让我也成了帮凶!这就是庄长风来的理由。
“我利用了你,对吧?”南宫妇好停下迈出的脚步,转过身去逆着灯影、说着冰冷淡定的话,不是疑问是猜疑。她想知道的,是庄长风曾经的誓言有多坚定。
“我不是那个意思,雪花——”因为了解她,所以也敏感。庄长风站起来,他怕如果走不到她面前,她迟早会把自己当敌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真实。
庄长风把手摊开,在南宫妇好眼前晃了晃“就是这双手,不由我身的当了你的傀儡,甘心为你做了帮手、沾染了原罪。”他声音低沉,仿佛火石轻轻擦过火硫、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然后噗的灭了
原罪?南宫妇好眼神明亮,这明亮里带着些嘲弄, 她本就不是相信天命的人、更别提原罪了。“长风哥哥——你知我不信天命,更别提原罪了。”她把手搭上他的手,紧握着拽着他走出了大厅走到了院中天井里。
九角天井下,看到的雪花也比外面的格外流转轻盈。“雪花,这种事、下次我不会帮你了。”庄长风最终选择了接受,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权谋手段?
“来人——”南宫妇好一声令下,院子里的侍女就机灵的走到楼前。“庄大人要回去了,点琉璃明瓦灯送送。”雪天路滑,天气昏暗、她自然要关心他。
看着庄长风远去的身影,怎么就突然觉得孤单了呢?南宫妇好紧了紧狐裘,转身回到自己的闺房、又命玉璧也不必进来伺候了,千头万绪时,安静最好。
夜明珠的光有些亮,所以她又罩了一层纱幔。她除去外衣,拨弄了一下烧的热热的几个地龙。然后无声的走到榻边坐下,准备放下珠帘休息。
不对劲,南宫妇好停了手上的动作,息的一下翻身下榻、警惕的站了起来。像只毛发倒竖的猫一样亮处利爪暗器,等待给闯入者致命一击。榻上竟然有人!
“城主娘子,你现在就这么警惕、以后咱们怎么同床共枕呀?”是上官霜竹似睡未醒的慵懒声音,他优哉游哉的躺在南宫妇好的榻上伸了个懒腰挪愉道。
南宫妇好目露凶光,真是太过分了!竟然私自未经允许就跑到她的领地来撒野、若不是看在他有用的份上,南宫妇好早想办法了。“谁让你来的!”她嗖嗖几声释放暗器,打的上官霜竹是狼狈躲闪。
呼,好险、上官霜竹闲闲躲过南宫妇好急如雨落的暗器,拍了拍胸脯:看来是他大意了,以为她只是心狠罢了。“不请自来,给你暖床。”他打了个哈哈。
本来嘛,按照上官霜竹的推测、南宫妇好一定会冷冰冰的说:马上给我滚蛋!敢调戏寡人?!在不滚蛋弄死你!然后他就能就坡下驴,逃之夭夭了。
但是,南宫妇好没有丝毫要赶他走的意思。她突然媚眼如丝,笑的如蜜糖一般甜腻、还一边脱衣服一边款款走向上官霜竹:“本殿下觉得你的提议很好,准了。”他以为她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
上官霜竹刷的变了脸色,突然觉得他成了可怜兮兮被调戏的那个。不成,他一定要扳回一局来。“谨遵谕旨。”嘴硬的上官霜竹不服气的也脱了衣裳。
珠帘影动,帷幔深深。似有龙凤戏斗,又有巫山云雨不知何年。满室春意情发,就算是鱼水之欢,南宫妇好也是掌握主动的那个引人销魂半销魂的媚骨。
而在此时,另一座宅院里、南宫凌燕与南宫晗春神神秘秘的忙碌了几日,也在落雪的这一天有了成果。雪洳在姐妹俩的精心训练下,不仅技艺有了进步、别的功夫也有了进步。
“姐姐,这真是极好的大礼。”南宫凌燕满意的看着脱胎换骨的雪洳,对南宫晗春邀功道:她可是殚精竭虑了这么久呢,相信这次一定能弄死南宫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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