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门口的喧哗声,帮助沈寒妆来打点一切的郎贤平和与沈君珝交好的仲长沧浪,眉头一皱:哪里来的泼妇?这是两人心里的第一个想法。“要不要,我帮你去?”
显然,仲长沧浪一时间没有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沈寒妆摇摇头:“没必要的,须得我亲自去才可以。”郎贤平却听出来了。
正是因为听出来了,所以他才拉住了仲长沧浪,劝道:“义弟稍安勿躁,他们的家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正在仲长沧浪还没回过味时,沈寒妆开了门。
蓉珮手提银色长缨枪,对着开门的沈寒妆迎面就刺了一枪。幸而她险险的躲的快,饶是如此也被削断了发带和一大缕头发。若不是沈寒妆头发密厚,怕是要难看了。
看到开门的人躲了过去,蓉珮有些惊诧。待看清是沈寒妆亲自来开门,她自然是有些怔住了。她虽然怔住了,可是沈寒妆却没有怔住。
她抢过蓉珮手里的长枪“咣啷”一声掷在地上,然后对准她的下巴就是一拳:虽然她不算如何精通武功,但是好歹也是练过几天的。
蓉珮被她猝不及防的一击,牙齿狠狠的要到了上颌,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捂着下巴,怒道:“沈寒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于沈寒妆的表现,郎贤平和仲长沧浪都是意外的:虽然是趁人不备,但是沈寒妆那一击也是漂亮。漂亮的出乎他们的意料。
“是我要问你想干什么?!”沈寒妆指着蓉珮的鼻子质问到。蓉珮这才仔细打量着布置的像灵堂一样的大堂,挂满招魂幡的院落四角。还有燃着长明灯的桌上写着兄沈氏之灵位。
他、他这次是真的死了?!蓉珮不可置信的腿脚发软,踉踉跄跄的向着大堂内奔去:“沈君珝!你给我起来!”大堂内并没有守着的人,也没有吊唁的人。
因为只是暂时停灵不能入殓,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守着。
“寒妆——”仲长沧浪也终于认出了蓉珮,他自然是记得蓉珮自婚为遗孀的事情,所以也是踌躇。
“让她去看!看清醒了,也好活个痛快!”沈寒妆看着蓉珮,余怒未消的大声说着,意却指蓉珮。蓉珮也不在乎,只是奔进去,跪在灵柩之前看栩栩如生的沈君珝。
“沈君珝!你这个混蛋!混蛋!”当年她离开沈家时,他明明答应过她,要看他们到底谁才能赌赢吗?如今金凰和银凤还没有分出胜负,他却就这么死了?!
她用力的捶着地面,悲戚到不能自已。竟然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她悲愤的去拍打灵柩,又哭又笑道:
“这就是你当初忠心拥立的主子!”他当初忠心的人,到最后还是一种不得好死了结了他。而整个过程之中,沈寒妆只是用已经哭的干涩的眼睛冷冷的打量着她。
“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了他!”哭够了的蓉珮阴毒的拔出随身匕首,对着银凤城方向的盘柱刺了下去。深深嵌入木里的匕首,就像她绝望愤恨的爱。
揣度她大概是哭够了,气过了。沈寒妆这才走到她面前,站在那里打量她,然后口气生硬不咸不淡道:“蓉将军,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助,所以,先别哭了。”
蓉珮揩着眼泪,又揩去嘴角残留的血迹,这才用同样冰冷的眼神看着沈寒妆,问道:“什么事?”
…………
银凤城?天宫内?青鸾殿
樰羽跪在轻羽身边,哭的梨花带雨。她身边的坐席案几上,有杯冷掉的毛尖雀舌。可是主人却没心思去碰它,任由它冷成一杯绿翡翠。
“母后,求母后帮我们母子一把活路!”跪在她身边的人,是公玉文郬,当年被称国祚的大皇子。已经行过冠礼一年多了,却不受待见
从小到大,身为长子的他,从来就不被父皇喜爱。而今年,二弟也行了冠礼。
他的父皇只宠爱二弟,诸事都是亲力亲为的教育。所以其他几个弟兄,都巴结二弟,排挤他。像今日的学堂上,讲授君王圣人道时,他做功课的笔都被换成了父皇常用的那只雕着九爪苍龙的御笔。
得知此事的公玉武丁十分震怒,叫了公玉武丁去金凰羽的大殿,然后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
“逆子!僭越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然后公玉武丁抓起桌上的竹简古籍,对着公玉文郬的脑袋就招呼而去。公玉文郬的脑袋上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
轻羽当然知道这母子俩为何而来找她。正要想办法拒绝时,公玉文郬却情真意切的唤她母后。正是被这声母后所打动,轻羽才决定帮忙
“起来说话,事情我都知道了。”她轻轻走上前去把樰羽和公玉文郬扶起来,淡淡道:“樰羽,你这样说,是在陛下意料之外的,不过你愿意帮我们,是好事”
樰羽当然清楚,求助轻羽等于求助南宫妇好。可是为了儿子的前途,樰羽别无他法。“只要文郬能成银凤未来主人,我无所谓。”
原本以为,能摆脱掉的那种生活。却因为儿子的缘故,再次被牵涉其中。听到她如此保证,轻羽满意的点点头,唤人重新上了杯茶…
金凰城内大街上
蓉珮脸色僵硬的和沈寒妆亲昵的手挽手逛街,虽然周围依旧熙熙攘攘的很热闹,可是她的脸色却臭到了极点。
“我为什么,要跟你这死丫头逛街呢?”她愤愤不平的低声抱怨着,虽然口里抱怨,但是面上却维持着温暖灿烂的笑容。
“为了我哥,能正式入殓下葬,为了记得我们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