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上官霜竹完全没有听明白,南宫妇好却不肯在说,而是看着外面的飞雪落在屋檐上。t/上官霜竹也知趣的不在问,南宫妇好便也不在多话。
公玉文郬回到银凤城的时候,已经是比预期的时间晚了一天。户部的官员先行一步,去安置粮食,公玉文郬带着自己的几个贴身侍卫和内侍进宫去和公玉武丁复命。
他已经把二皇子府的府兵送还回去了,又好生感谢了他们一番。所以公玉文郬进宫的时候,心情很是舒畅。天色有些阴沉,半空中浓墨一样的乌云依旧低沉密布。
银凤城昨夜在公玉文郬回来前已经下过一场大雪了,还好内侍宫女连夜打扫出来了主要甬道,故而公玉文郬走的也是格外踏实。
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天宫的银凰羽门前已经跪了一个人,而银凰羽的正书房里,也传出来了公玉武丁的呵斥声:
“兔崽子!你是怎么管理自己的府兵的?丢人都丢到了金凰城去了。”公玉文郬心下一惊,脚下有些迟疑,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父皇恕罪,父皇饶命啊,儿臣的府兵在外保护大哥,儿臣实在是不知道,儿臣管教不严,父皇恕罪!”
跪在那里的人,正是公玉文峰。他此刻正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磕头如捣蒜,不停的请罪。
公玉文郬犹豫片刻,还是绕过了跪在那里的公玉文峰,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他头也不敢抬的恭敬的轻声给公玉武丁请安: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寿,千秋永健。”听到公玉文郬的请安声,公玉武丁只从鼻翼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方才说道:
“有你们这两个‘孝子’孤还真不愁什么千秋永健!”他这话,重重的砸到了公玉文郬的心上。
吓得公玉文郬慌忙扑通一声跪下,俯身就拜:“儿臣无能,惹父皇生气了,请父皇责罚。”公玉武丁没有说话,他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公玉文峰还在磕头如捣蒜的请罪
他又沉吟片刻,这才不冷不热的说道:“起来吧,你虽然管教不严,但是毕竟是主帅。”听到公玉武丁这么说,公玉文郬慌忙吓得连连行礼:“儿臣错了。t”
公玉武丁不置可否,他想了想方才说道:“本来你这次去金凰,成功借粮,是有功的,但是因为管教不严,这功过相抵,就没你事了,下去吧。”
公玉武丁说罢,挥了挥袖子,好像十分不愿意看到公玉文郬一样。公玉文郬心下悲伤,本欲露出不忿之色,却突然想到了庄长风叫他忍。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的恭敬说道:“儿臣告退。”然后他行礼告退,退出了书房。公玉武丁颇为意外的看着忍耐不发的公玉文郬,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又过了一会儿,他手里那道褒奖户部官吏的诏书写完后才吩咐身边的侍墨:“去,告诉二皇子起来吧,这次他的过失,罚奉半个月就够了。”
侍墨一惊,诺诺的领命而去。待到侍墨离开后,公玉武丁才露出了一副欣喜的神色:这大儿子,果然是能忍,没有辜负他的苦心,只是若是只能忍也没用。
他想了想,又对另一侧的书童悄声语不传六耳道:“待会你去给樰君妃处传个口信,说大皇子这次犯错,以后每天罚他去正殿和书房当仆役侍候。”
书童闻言一惊,搞不清楚公玉武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他也只能依着吩咐去办了,待书童也离开后,公玉武丁想了想,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转身向御马苑走去。
这御马苑里,最上等的马房里关着的都是他的专属好马,另外稍微次一点的,关着的是宫里一般的用马。
他没有惊动人,只是吩咐马倌把他新得的一匹宝马“星火”送给八皇子公玉文迌,马倌有些吃惊:
那火点是公玉武丁新的的一匹混血汗马,因为雪白的身体上有点点红斑,马鬃通红如火,所以的名星火,几个皇子都很喜欢。
虽然那马最喜欢大皇子和八皇子,但是公玉武丁从没松口过。而这次,他竟然舍得送给八皇子——
那马倌还在想着这个变故,公玉武丁却已经走远了。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他看着地上自己的脚印已经被薄薄的积雪覆盖,一时感慨:
原来,他也快要知天命了呀。可是天命是什么?除了另外半壁江山没有得到,他的人生也算是不错的了。公玉武丁的思绪飘的有些远:
今年,他要去金凰城过年,还要把蹒跚学步的小女儿公玉芙蕖接来银凤城住上一段时间,啊,小女儿。
公玉武丁想象着:做一个小女儿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上个月见到女儿时,她已经退了一次乳牙,会伶俐的跟自己说好多话了。
以前他羡慕过上官霜竹,很不理解他对女儿的那种热烈的情感。因为他虽然有儿子,却总是淡淡的。直到自己也有了个唯一的女儿——公玉芙蕖,才知道不同:
那种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女儿奉上的感觉,想要永远把她娇惯在手里的感觉,而且又是唯一一个啊。
女儿,是父亲心里最美的那朵花,含苞待放需要小心呵护,只是因前世结过情缘,所以今世再续血缘,微妙的换一种方式去疼爱。
想起女儿时,也不免会想到女儿的母亲。那个女人——公玉武丁一边走着,眉头却皱的很紧:她永远带着软刺,巧笑眉冷,倔犟倨傲。
也只有这种有趣的女人,才配和他做敌人做夫妻,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