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月夜下,春风和煦万里、锦绣丁桂繁开;曌宫里的金凤翎,南宫妇好辗转反侧。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作为女帝的南宫妇好和作为凤王的上官霜竹都要留宿金凤翎一夜以示威压仁德。今夜就是一个初一,所以南宫妇好和上官霜竹就留宿金凤翎。
“霜竹,他成亲了、我也可安心了。”南宫妇好换了床榻,辗转反侧、她知道上官霜竹也没有睡着。上官霜竹有些不开心的闷声道:“我不想听你说他。”
小心眼儿,干吃醋。南宫妇好心里暗暗的悱恻了一句,不可置否。“那我们说说公玉武丁吧,谈这个你肯定没有意见。”上官霜竹哑然,这个他的却没有意见。
“我知道,他一直对你选择我耿耿于怀、而且觉得我挑战了他的骄傲与高贵。”南宫妇好看的很是透彻,在公玉武丁眼里她发现了同类的感觉——他绝对是在韬光养晦。
“你挺了解他哈。”上官霜竹阴阳怪气的咯吱了南宫妇好一下,用发丝搔她的痒、南宫妇好忍不住翻白眼:“我哪有你了解他,说正事。”上官霜竹坏笑着揽过南宫妇好把她压在身下:“遵命!”
春宵一刻从此度,鸳鸯被翻红浪顾;金凰城陷入了静谧的沉睡,而此刻的银凤城,却是危机四伏、虽然这是一个月色银如霜的好光景里
九微点点灯火,片片飞上窗花琐。檐马随春风叮咚,案几上只有一枝白丁香花在月色里沉默。在银凰羽的侧殿里,有两个女子相对而立。
绿萝裙的是轻羽,紫丁香色的是侯玲琦——公玉武丁立的银凤城君妃,位同副后等同王夫人。“不知君妃娘娘夤夜来找我一个小侍女,所为何事?”
候玲琦的眼睛有些红肿,就在今天晌午过后、她叔父被枭首分尸,送到了金凰城外悬杆示众七日。婶娘哭哭啼啼的进宫来求情,她去见公玉武丁可是公玉武丁不见她。
“姑娘能不能帮我去跟君侯殿下说说?”候玲琦泪眼婆娑的恳求着轻羽,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长的像莲花公子,所以在公玉武丁身边一直地位特殊。
“哦?”轻羽嘲弄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傲又颐指气使的女人,她不是曾经把自己看的刍狗不如么?“君妃娘娘未免太抬举轻羽了,轻羽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
真是痛快,轻羽兴奋而又怨毒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她像刍狗一样哀求自己时会是怎样的效果。
眼前闪过的是这个女人曾经对待自己时的样子,轻羽垂了垂睫毛、一条隐匿的毒计产生在脑海中:她不是想让自己帮她么?
那她就成全她,为了得到君侯的心取代她的地位、为了对候家和洋家所有的愤恨:她可不是沈寒妆那个心软的蠢丫头,当她换了皮囊改了心性、留下的只有恨与狠毒。
“君妃娘娘莫担心了,只要你按我说的时辰,去君侯房间里拿一样东西、我就可以帮你达成心愿。”轻羽妖娆的笑了,好像艳丽又吃人不吐骨头的花植一般。
走投无路的侯玲琦安心的点点头,她现在六神无主、当然只能对轻羽说的话言听计从。
轻羽告诉候玲琦让她去偷玉玺威胁公玉武丁,还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放心吧,他忌惮你的家族势力,不会如何的。”候玲琦千恩万谢的给轻羽屈膝行礼,却忽略了轻羽眼睛里暗暗流淌的恶毒……
看着千恩万谢离开的候玲琦,轻羽突然觉得特别好。她甚至都大意到没有发现梁上有人也在偷窥她,将一切尽收眼底。觉得是时候了,梁上的人也转身离开灵巧寂静的飞出了轻羽住的侧殿。
他飞过大月亮下的层层屋顶,过了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最终停在了银凤城皇宫银凰羽的另一侧。那里有个暗藏在黑暗里的人等着他。
“如主人所猜测一般,她果然对候玲琦动手了。”梁上的人扑通一声跪下,显然是对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复命。黑暗里的人“嗯”了一声。
然后梁上的人识趣的离开,只剩下黑暗里的那人还站在那里看着月色,感受着明亮与黑暗之间的一线牵。然后他对自己说:不急不急。
同一个月色下,公玉武丁却在月色下伏案入眠了。他身下压着今天沈寒妆刚才送来的消息,那上面有冷家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睡得很不安稳,只是因为觉得梦魇里都是那个莲花池边喂锦鲤的公子。最近的事情太多,好累:银凤城有些风雨欲来的前奏,所以这几日安静的着实可怕。
公玉武丁不敢躺下入睡,因为实在是觉得很冷。所以他就夜夜伏案入眠,然后晨起揉着酸疼散架的腰苦笑:果然是自作自受。
檐马上吹过的风,惊起了歇息在屋檐下的一只螵蛄、那只小小的四个翅的昆虫张开透明的翅膀,仓惶的飞过做梦莲花公子的公玉武丁、飞出了银凤城又到了金凰城。
这时候,冷家的后宅某处。有两个人也没有睡着,其中一个是沈寒妆。她跟另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正在低语。
“君上说,你最近的表现不好、所以今天只给了你哥哥半颗解药,你以后要努力了。”那人开心的说着,就像调皮捣蛋的孩子阴谋得逞后的那种开心带着小小的恶意
“知道了。”沈寒妆不急不慢的说,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她宁愿把愤怒和伤心烂在肚子里,也不让他看出分毫。
“君上还说了,你若是不听话、他的耐心有限,很难说下一个不是仲长沧浪、啧啧。”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