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妆还在发呆时,那人就已经走了。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也注定是个转折点。但是不论如何,黑夜都是要过去的。所以白日的到来,注定了是必然的结果。
第二日、南宫妇好起身时,竟然意外的见到了早早等候在金凤翎殿外的拓跋秦亦。“什么事?”南宫妇好问道:是她让拓跋秦亦不必禀告,便意进金凤翎的。
“他出手了。”拓跋秦亦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算是暗语、而且是只有南宫妇好能听懂的一句。南宫妇好摆摆手:“让他作就是,翻不了大浪。”然后拓跋秦亦没有多说就抱拳告退走了。
上官霜竹倚着门廊,认认真真的盯着南宫妇好看。直到南宫妇好转身回头,问他:“你总盯着我看什么?”上官霜竹摇摇头,只是笑。
南宫妇好不理他,本欲转身就走、可是上官霜竹拽住了她:“夫人,我想去银凤城一趟。”今天早晨他刚刚起身,就看到银凤城的方向突然飞起了很多白色风筝。
他知道的,那是出事了。一共九只白色的风筝,所以说一定是跟公玉武丁有关的;南宫妇好微皱眉: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
“哦?”南宫妇好敏感的攥住上官霜竹的手,“夫君怎么突然想到要回银凤城看看呢?”又或者,上官霜竹其实是跟她身边人勾结?她认真的看着他,总想把他看透。
“是一个朋友有事,故人之谊总是要顾及的。”上官霜竹坦然的面对着南宫妇好探究审视的眼神。朋友?南宫妇好咬牙耻笑:“不会是公玉武丁吧。”她的语焉不详。
“当然不是,是故旧友。”上官霜竹反应很快的解释道:谓我心何求,王孙故旧友。
南宫妇好便没有继续在说什么,算是同意了。可是上官霜竹并不知道,那风筝并不是公玉武丁让人放的。
也就是说,他自以为是的被他新信任的那个人给耍了。这一天对于心急如焚的上官霜竹来说,是难过的一天,可是对于同样忐忑焦灼的轻羽和候玲琦来说、也是煎熬的一天。
白日里,候玲琦知道公玉武丁在朝堂上、没办法动手。所以她一整天都坐卧不宁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夕阳西下众人都散去之时。
她才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银凰羽的正殿,那里放着另一半残破的玉玺。这完整的玉玺一半在金凰另一半在银凤,这是百年前分裂时的结果、也是女帝为了自己爱人的傻。
但是不论是一个还是一半,对于做贼心虚的候玲琦来说、只要偷到手就可以了。这一点,跟在她后面的轻羽很乐意帮她做到。当然,轻羽也没注意到昨夜就在梁上监视她的那个人。
候玲琦心慌的趁着昏暗下来的天色,把玉玺揣到了怀里就走。她走的太慌张,甚至忘了关门闭户。轻羽叹息着摇摇头,走上去帮她把门关好了。
她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转过另一侧去。梁上的人也辗转跟着到了后面,看她做什么。只见轻羽拔下头上的簪子使劲的对着自己的右脸划了一下,又找了个满是灰尘的角落滚了滚。
“这下可以了。”她还不忘把自己的衣裳划破几下,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换上了一副哭天抢地的出了大事一样的表情,向着宫外的洋家和候家狂奔而去。
她的演技不错,火候也掌握的恰到好处。看起来真的特别像主子被欺负了的侍女,梁上那人一直盯着轻羽消失在宫门口、才调皮的打了个呼哨飞快的消失在渐渐暗下的天色里。
“主子,她已经跑去了。”梁上之人看到轻羽走远了才回到昨夜去的地方禀报。他口里的主子只是留了个青衫背影,并没有多说话的“恩”了一声。
然后那人退下,他口里的主子也离开了。这时候,终于到达了银凤城的上官霜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换上了一个面具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先是找了个小客栈住下,只想着公玉武丁若出事、定然不是小时,所以一定会有动静的。但是他在客栈推窗而坐时,没有看到窗下飞奔而过的轻羽、不然定会诧异。
轻羽跑到了洋家和候家在银凤城合住的大府邸,表明了来意。她当然知道,就算她是洋家和候家举荐进宫的、也不一定值得信任。
但是她不怕,她有那个蠢女人给的亲笔血书和贴身长命锁。由不得洋家和候家不信,在加上她声泪俱下的演技和逼真的苦肉计。
“我想把公主救出来的,可是君侯力气太大、他说公主敢偷他的玉玺一定是想复国。”轻羽把身子抖成了筛糠,好像被风一吹就倒一般的虚弱。她的语气也很弱,再加上生动的哭声,不高不低恰到好处。
真是太有说服力了,轻羽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一边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万遍。而半信半疑的洋家人和候家人,终于因为候玲琦的血书和洋大人被枭兽的双重刺激而选择揭竿而起。
当把自己尽量缩成一团,弱弱的恨不得装作不存在的轻羽、看着群情激愤的洋家候家拍案而起,纠结府上家丁府兵声势浩大的洞开府邸大门,直奔银凤城的天宫而去时。
她露出了变态又满足的笑容,那是大仇的报的快意。她不着急,真的不。等公玉武丁抓了他们,她就让那些洋家人和候家人尝尝她当年受的苦和痛。
上官霜竹在客栈里本想入睡,却听到窗外楼下有铠甲撞击声,火把燃烧声,和许多拿着兵器的士兵快速奔跑过的声音、和着急促的马蹄声,典型的出事了。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