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让那赵氏兄弟跑了。[t]”看到赵炳辉和赵易之惊吓着飞奔逃窜,林子里出来的那六个人彼此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跋扈的凤夫遗憾的说道。
“那——姓刘的那家伙,你准备怎么办?”他身边的另一个凤夫,开口询问到。其他四人也同有疑问,那个跋扈的凤夫冷笑一声:“只是一夜而已,明天会有人来、看他运起如何了。”
他的话,冷酷,犀利。那狠毒的劲头丝毫不亚于某些时候的南宫妇好,当然、他还是欠了一点。其他人也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所以只能听从他的话。
就这样,他们纷纷走出了树林。留下了在坑底绝望的刘姓凤夫,苦苦等待天明……
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打破了南宫府的平静。有两件事情需要南宫妇好处理;
第一件:昨夜偷史册,被逮住了;第二件,昨夜十位凤夫在花园内举行徒步博弈围猎赛、一刘姓凤夫掉进了平时用来抓野猪的竹签陷阱,生死未卜。
所以大清早的,南宫妇好就没有好脾气:一群蠢货,昨夜不是叮嘱过么?要悄无声息的让她偷;
一群蠢货!不能玩还要作死!平常他们互相排挤攻讦搞些不疼不痒的小动作,那也罢了、但是昨夜玩那么大的动静,诚心添乱。
“滚出去侯着!”咣当一声,一个精致的青瓷茶盃被南宫妇好甩了出去,只不过是砸到了门框上。但是门外跪候报信的小宫女却吓得瑟瑟发抖:
这……她这是第一次见陛下发火呢。就在这时玲珑来了,她使了个眼色让小宫女去妆楼下侯着、然后妥帖的陪着笑容,等待南宫妇好消气:御医说了,怀有身孕的情绪波动大、若不然南宫妇好是不会发火
“陛下,您别生气了、他们蠢笨自有规矩罚呢,生气气到未来的小尊主就不好了。”玲珑不愧是南宫妇好身边的人,这说话的功夫也是滴水不漏的。
既要劝南宫妇好不生气,又不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未来的女帝会受波及以免南宫妇好怀疑什么——这的却是技术活。
“玲珑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上官霜竹也兀自收拾妥帖,摇着折扇夸了玲珑一句、玲珑不由得红了脸,一闪而过喜色。
当然,南宫妇好并不是傻子。她自然是知道了玲珑的心思,只是她现在懒得想: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处理了吧。思极至此,她摆摆手:“玲珑,替我快些梳妆。”
玲珑听到南宫妇好并无二致的吩咐声,顿时收敛心神手脚麻利的按照南宫妇好的喜好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戴上几只大小不一九凰步摇然后穿上绣着九凰腾飞的衣裳
黑红为尊,所以在金凰国、黑红两色同存的衣裳是皇帝和少量贵胄才能穿的颜色。而绣着九凰的,也唯有南宫家女帝独享而已。
看着南宫妇好急匆匆的离开,上官霜竹不放心的跟了上去。直到确认她安全坐上轿撵进了曌宫的金凤翎,才转身去看赵氏兄弟。
“凤王邸下,千岁。”他刚拐进迎凤栖宫的大门,就看到风风火火迎面走来的赵易之。他看到上官霜竹,也顾不得许多了。
“怎么了这是?”上官霜竹忍不住皱眉,他并非有洁癖、但是他更讨厌被人随便乱抓胳膊衣袖。“凤王邸下,求您救救家兄!”赵炳辉清秀的脸庞上满是焦急。
“今早,被抓的竟然是赵炳辉么?”上官霜竹诧异的看着赵易之,他们兄弟俩算是十个人里最清雅无争的了、但是也是最容易被伤害的异类。
所以上官霜竹有事没事就喜欢去兄弟二人住的清明居看他们下棋,有时候坐在丁香花下,默默一看就是半晌:观棋不语真君子么。
现在咋然听说出事的是兄弟俩里的大哥,自然是吃惊的。“随我去看看、我觉得不一定有事。”不着痕迹的拽出袖子,上官霜竹轻声细语的安慰他道。
听到上官霜竹说的话,赵易之的心放下了一半:在这曌宫中,他们真的没有争名夺利的心、若不是因为家里,兄弟俩定然不会入宫。
上官霜竹羡慕的看了赵易之一眼,曾经的他也是这么纯粹如白云、可是现在,那种真正清澈干净的目光,他是不会在拥有了。
“凤王邸下先请。”赵易之彬彬有礼的让步上官霜竹先行:刚才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凤王上官霜竹在羡慕他?这可能吗?
“易之同请,你我不必客气。”上官霜竹对赵易之的好感又多了一分:也只有真正熏陶过的君子,才能有如此遇事处变镇定的谦谦气质。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言传习惯,是他或者庄长风真正做不到的。只是可惜了,上官霜竹一路上都在想:只是可惜了这般如松柏般傲然的君子,也被送进这阴暗的地方。
思索神游之间?曌宫金凤翎到了
南宫妇好在偏殿里处理事情,上官霜竹看明白了就带着赵易之径直晃了进去。那闲适的模样,特别像他随便路过什么地方看风景。
看到上官霜竹来,南宫嘴角微微抽动:死性不改,他分明就是来看好戏的。
此时偏殿里站满了一屋子人,有莫名被抓的赵炳辉、有负责抓人的侍卫三个负责值夜的书官。当然,身为国相大人的庄长风也一身红衣的站在那里。
有机灵的内侍给上官霜竹搬了张椅子来,他也好不推辞的坐在台阶下了。再远一些是看热闹的凤夫,宫人们、满满围了一屋子。
当然,没被逮住的沈寒妆依旧坐在南宫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