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始终在生死的边缘游弋着,经历着那种比死还难以忍受的痛苦。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终于……
他终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冷香味,感受到了她的美好和温暖。
就像是第一次在百花谷松林见到的那一抹倩影,那惊鸿的一瞥,便让自己冷漠寂静的生命多出了五颜六色的光彩,让他冷硬如冰的心重新变得温暖和柔软。
什么叫死里逃生?什么叫死去活来?感受到那熟悉又温暖的身体,他有些想哭。
是她——!真的是他的九儿回来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抱着他嘤嘤的哭泣。那软绵绵的小手抓着自己的大手放在了她满是泪痕的脸上。
那泪是烫的,烫得他的心揪揪得疼……
天哪,这是真的吗?他好想大声地叫出来!
可是,他又想把她赶快地推开。
天知道,自己现在脏成了什么样子。他怎么能这么肮脏邋遢的见自己那么美丽清纯的小妻子呢?
可他真心舍不得,天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着她,担心着她。
后来的一切,他也是全都听见了。他绝望,又苦涩,这就是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所谓亲人吗?
他想喊叫,想睁开眼睛。可是沉重的黑暗仍然笼罩着他……
终于是结束了吗?他又一次闻到了那熟悉清新的花草香,那么清凉的微风吹拂着,他被放进了温暖的溪水之中。
这空间真是太神奇了,这溪水总是能自动的调出最适合的温度,无论什么季节泡在里面都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他的宝贝就是神仙转世的,他早就知道的。
接着,他感觉到一阵阵的恶臭传到了鼻端,一阵阵的刺痛自皮肤上传来。过了不知多久,他感觉到那人温柔的在给自己清洗着,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那么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是怕自己会疼吗?
他有些羞愧,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像个废人一样。一会儿便感觉有一滴滴凉丝丝的水滴落在了身上。
是她边洗边在流泪吗?那一滴滴清凉的泪水滴落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的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好想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吻去她的泪珠,他要让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天以来,是多么地想她,担心着她,想得他的心都痛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那柔软清香的床褥,那么光滑那么清新的香气。他有多久没有这么清爽过了。
从今以后他总算知道那么多种的死法里还有一种那么屈辱的死法叫脏死。他再也不要那么肮脏的活着了。
可是,丫头怎么又在流泪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哭下去,眼睛会疼了。他好想抱抱她,跟她说自己没事,自己很好……
九儿看着男人瘦得脱了相的样子,想到他们这一路那么艰难的走来,竟一阵阵的心酸难抑。她轻轻抚摸着男人痩得皮包骨的脸颊,任凭止不住的泪水一滴滴地落下……
突然,她感到一只大手颤巍巍抚上了自己的脸,她惊喜地擦掉了眼中的泪水,睁大了眼睛望向已经睁开了眼的男人。嘴边禁不住挂上了傻乎乎的微笑。
重新活过来的两个人紧紧地相拥,重续离别之后的种种,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一间外表十分普通的院落,一条暗道通向了一个完全由紫晶石镶嵌的地底大厅。披着斗篷的黑衣人盘膝坐于蒲团之上。一股奇特的能量通过紫晶石的转换源源不断被输入到他的体内。终于,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收功站了起来。
那人起身推开了一边暗藏的石门。顿时,刺眼夺目的光亮便照了过来。
那是一个装饰十分奢华的大殿。男人大摇大摆坐到了主位之上。旁边有侍女适时地倒上了一盏香茗。
下首一个人也不知跪了多久,此时几乎虚脱,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那个女人果真逃了?还把杨家小子救活了。当真?”阴沉冷漠的声音有如道道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下首跪着的人抬起了头,赫然竟是杨弘磬:“主上,那日那女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了。我怀疑是被高人救走了。属下明察暗访却没有丝毫线索。本想将功赎罪,不想,昨日接到线报,说有人看到那女人回了府。今日属下打探到……那府中护卫全……全都换了。”
“哼哼!”那黑衣人冷笑两声,抬手一指,杨弘磬登时被打飞了出去,狠狠摔出了数丈远。
那杨弘磬竟然半点不敢言语。踉踉跄跄又爬回了原来跪倒的地方。低了头,连口角的血迹也不敢去擦。
“早就说过你色胆包天,早晚因色误事。给你的神器,竟然被你当做垃圾丢了。哼!那女人丢了,竟敢瞒而不报,直至今日才来告诉本尊。简直该死!此事便到此为止,你就不必再管了。我自有道理。没用的东西!滚吧——!”
杨弘磬似乎还有话想说,看到黑衣人的脸色,又战战兢兢低下了头,抖抖索索地出去了。
黑衣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哈哈……”
花团锦簇的空间之中,男人已经能够正常的习武练功,九儿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两人相拥坐在银叶树下,谈起前事来还依然是心有余悸。
“云翼,多亏了你的提醒,我炼制了丹药将身上的紫凤印记大多遮盖了,全靠你的妙手丹青,用药水点画了这梅花,要不然,此番必要招致大祸了。”
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