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志汀活了那么久的年月了,头一次在家族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
没有了玖月族强有力的支援,他突然间觉得这偌大的家族竟然早便成为了一副风雨飘摇的空架子。
他心里暗恨那上官腾的阴险和无能,这么多年他排除异己,打压同门,浪费了多少难得的人才。
就为了他自己的修炼,全族上下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私人领地。他这段时间细细查问下来,许多沉珂顽疾皆被翻上了明面。许多的事情就连见惯了风雨的他都感到毛骨悚然,匪夷所思。
这上官腾,怪不得当年胆子那么大,敢对玖月的公主和少族长下手。他自己做下的那些恶事就是将他千刀万剐,化为飞灰都不能恕其万一之罪。
也怪不得这么多年,上官人才凋零,高手几乎始终是那几个人,就无一后起之秀,难道说他上官这么深厚的积淀,相比较于其他门派丰富得多的资源就培养不出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才吗?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就是这几个老家伙,竟然将黑手伸到了自家族裔的后生之中。但凡有那资质不错的少年,必被他们豢养在一处,待他们修炼至元婴之境,便齐齐吸了人家的功力,精魄,就是神魂也没有放过。
这简直就是魔教的手段,甚至比魔界更加残忍,冷血。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些人竟比那畜生还要狠毒。
上官志汀这个恨啊,悔不当初。自己这是有多大的心啊,竟想着突破渡劫,大乘飞升了,自家竟然已经败落至斯竟然是一无所知。
哎!想到此,这个白发老人真有一死以谢祖宗的冲动了。
如今,那几个孽畜仗着实力雄厚,合在一处逼迫于他,叫嚣着要夺了上官的正统。这可如何是好?
他此刻不觉又想起了当年少族长还在的时候。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和玖月的公主,琴瑟和鸣,若是没有这些孽障搅合,他上官族如今哪有这般惨景。
如今,自己也是独木难支,莫可奈何啊?
想想这次大比那几个不成器的候选人,老人的心中便一阵阵的气苦……
突然,冰晶窗前,有轻轻敲击的声音传来。
老人抬头望去,却见一只精巧纸鹤正一点一点地敲打着窗户。
上官志汀有些纳罕,如今的上官族一片风声鹤唳,外面的几大家族更是恨不得他们倒下好来喝他们的血肉,这个时候却是谁来找自己这个无用等死之人啊?
想是想,老人还是打开了窗,纸鹤轻巧落在了老人的手中。
老人习惯使然,右手立时划下了结界。待听得纸鹤之上的消息。上官志汀双眼几乎瞪成了两只牛眼灯泡了,他突然疯了一样地哈哈大笑起来,满腔的阴郁因为这个消息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意外得狂喜。他几乎想要冲着苍穹大吼几声,这回他的双眼流出的却是喜泪涟涟,“感谢祖宗庇佑!天不亡我上官啊——!”
昆仑仙山又迎来了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昨晚一夜的秘境清修。几个玖月男儿皆各有收获。云八几乎要抱着妹子跳扯开了手臂。
活了千年的玖月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跟这两个嬉笑玩闹的日子,没有理会黑脸的上官翼,只拉着九儿的手笑道:“月儿真是太厉害了,竟炼出了四阶的灵丹。兄长简直惭愧至极,如今才只是二阶的灵丹师。妹妹真是高出兄长太多了。咱们家的宝贝果然与众不同。”
上官翼黑着脸嘟囔着:“是我家的宝贝,现在不是你家的了。”
九儿笑望着这几个开心玩笑的亲人,心中的喜悦和满足被撑得满满的。
突然玖月松的神识收到了异常的消息,喜道:“妹子,娘醒过来了,咱们快过去瞧瞧。”
九儿此刻真是恨不得立马飞去娘亲的身边,但是也知道娘亲此刻不宜那么激动,也只得压抑着跟随众人一步步走入了山腹之中的灵府瑶台。
看到紫枫仙子如今的样子,饶是九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着实被惊吓到了。
娘亲浑身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也全成了白色,气若游丝,神魂飘忽,几乎就是一副马上魂飞魄散之状了。
九儿连忙越过了众人,直接手搭寸脉,将浓浓的生命之能注入了娘亲的体内。
紫枫体弱,但并不代表着心里糊涂。看着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面容,嘴角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竟是难得没有立时便昏了过去。
九儿手不停,连点数次紫枫的周身要穴,锁住了那些一经注入便随之消散的灵力。
九儿灵力流转于娘亲的体内,细细寻找起紫枫的病灶所在。
情况比她预计得要严重得多。紫枫的情形根本不是短期重伤能够引起的症状,这分明是长期毒素郁结,明明白白的中毒迹象。虽做得隐秘,却逃不过九儿的火眼金睛。
九儿丝毫不敢怠慢,劝退了众人,细细嘱咐了丈夫几句,便将娘亲度入了空间玉溪之中。
紫枫的身体表面看只不过是灵力不济,失了血气之故,一般的大夫一定就要嘱咐要温补精血,慢慢恢复便是。
可九儿所见却是,越是服用那些温补血气的灵物,这沉珂便会如翻搅起的海底淤泥,只会让身体越来越差,直至散尽最后一丝血气。
这下毒之人十分恶毒,手法也很是巧妙。以紫枫的修为与实力,又怎会被人如此暗算。定是与之亲密接触之人。
九儿不禁心内暗忖,看来这玖月族内也不干净了。
九儿放下了那些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