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族聚灵宝塔之内,上官翼跪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前,他没有说一句话,但那眼神却执着而冷然,如今他身上已经具备了三界之首的威仪,这么一跪,竟然给人一种连呼吸都有些迟滞的感觉。
在他的面前,老人盘膝入定,这个姿势他不知已经维持了多少年,甚至让他几欲成为了一尊雕塑。
终于,那老者睁开了眼眸。语气沉凝而嘶哑道:“老朽只测算到,凤凰出,则天下大乱。涅槃之灰,魔之欲也。”
说完,老者复闭上了眼,再也没有一点声息。甚至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般。
上官翼磕了两个头,才站起身形,慢慢走出了塔门。身后一道金光闪过,层层白雾弥漫而出,宝塔渐渐便隐去了身形。
上官翼站在塔外,又回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这才转身提步远去。
空间之中,精致的竹屋之内,偌大的玉榻之上,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婴正在呼呼酣睡。粉白粉白的脸上不时露出一抹微笑抑或是愤怒的表情,让坐在一边的男人心疼不已。
这已经是空间之中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九儿慢慢的从凤凰之身转变为了人身,却还是没有醒来,而且,还只能一直维持着这个小娃儿的形象。
上官翼不禁有些担心,若是她此时醒来,会不会被自己如今的样子吓坏。
门外,有低低的说话声响起。却是两个孩子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想要进来。
上官翼知道自家的情形,对于家中出现的状况,他从不会瞒着几个孩子,轻轻对着两个宝宝招了招手。
上官锦昭拉着弟弟的小手举步跨进了门来,先是望了望床上的那个身影,才小声道:“爹爹,娘亲不知何时能醒来?若是一直这样,岂不是比妹妹还要小了吗?”
上官锦萱忙不迭点了点头:“爹爹,到时候,我带着娘亲和妹妹一起玩。”
上官翼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轻轻摇了摇头:“你们的娘亲只是被坏人暗算,生病了,等她病好了,自然就会回到从前的那个样子了。你们别担心。”
上官锦昭颇有些老成持重的点了点头:“近几日,要不要将妹妹从前的奶娘请来,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也用得放心些。”
上官锦萱急忙扯了扯自家兄长的胳膊:“不可,不可,那奶娘早就被放回家了,她没有灵根,如今早便与家人团聚去了,怎可以再叫人家骨肉分离。”
上官锦昭一本正经点了点头:“萱儿说的是,是兄长考虑不周了。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上官翼无语的望着自家一本正经商量事的两个小人,欣慰之余却是有些心内涩涩的感觉。
打发了两个小人儿,上官翼坐在玉榻前,却是有些难以名状的惶然。
当日九儿遭人暗算,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按理说,能够将九儿击伤的,那绝对应该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大能了。可根据他们这么长时间对敌方营地的了解,却并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魔头的存在。若不然,仙与魔也不会这么久都处在胶着状态,一直相持不下了。
这里边的蹊跷和黑雾让上官翼没来由的觉得心中一片惊骇。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时刻操纵着这三界的众生,操控着所有的一切。而自己也似乎是已经置身在了别人所布的棋局之中,这想法让上官翼悚然心惊,却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不管怎么说,不能再放任九儿这样下去。
上官翼站起身来,望了望那犹自在沉睡的女人,一转身出了房门。
九儿这一觉直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三个月之后才算是恢复过来。
经过了这第一次的血脉激发,九儿的身上突然便多出了些圣洁尊贵的面相。看看长相却是又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
这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自心底里都产生了一种有极大反差的感觉。
如果说从前的九儿是温柔善良,坚强的女子,如今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尊贵华丽,高高在上的威仪。除了眼角眉梢那尚存的稚气,你就是说这是一个久居上位的女王都有人相信。
九儿也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说旁的,就是她如今的修为和功力,连她自己也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同样是渡劫期的修为,可就是感觉有了天壤之别。
如果从前的她是那缠绵的小溪,那现在的她便是那澎湃的大河,连她自己都要用一句功力深厚来形容自己的灵力了。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窃喜。但当她听男人讲了自身的问题之后,这份窃喜立马便成了浓浓的忧虑。
原来,自家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惦记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索性九儿也不是那伤春悲秋,磨磨唧唧的人,她就是有本事将烦心事统统抛在脑后,一心一意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反而将那些压力全都变为了正能量,让自己开开心心的过下去。
两人重新回到了当日大战过后的地方。深深的山坳处,还依然残留着当日大火肆虐过后的惨景。
那一次之后,魔族终于是放弃了反击,慢慢也不知从何处退走了。走的同来时一样的仓促,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和废墟。
九儿却是要找到那玄武的机关所在。
两人穿过了那片片狼藉之所,渐渐接近了后面的一大块冰川。
九儿的神识到这里就被这冰川阻隔了。显见得这里便是通向神君的机关之所。
上官翼还是经过了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