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在回来的途中,救了一名溺水的女子……”宁玥随着故事的诉说,渐渐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有欢乐,也有悲伤。
那天,他策马而归,却在经过一处滩涂的时候,发现了她,他一时不忍,便下马,上前探了探她的呼吸,虽然很微弱,但至少还有气。于是,他把她放在了马上,去了附近的城镇,找大夫给她医治,当时,她身上有几处刀伤,深可入骨,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复原貌,但令他奇怪的是,她身上衣服竟是用云绸制成,云绸一匹,万金难求,只有皇亲贵戚才买得起,他便知她的身份不简单。
为了方便照顾她,他在一个客栈包了两间房,亲自为她熬药,她昏迷了五天,醒来后却发生了令他意外的事情——她失忆了。她醒来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家在哪里,好似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她很依赖他,他才离开她房间几分钟她就会喊他的名字,害怕他丢下她不管,她说他很眼熟,好像是她曾经最熟悉的人,他自然全当是她的胡话,他们之前怎么可能见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的眼神却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真诚、认真,仿佛整个世间只有他入了她的眼。
在床上休养了几天,她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她身上没有证明她身份的信物,估计都在水里被冲走了,所以他想带她回墨宫,却又有些犹豫,因为她身份不明,他怕给墨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却又别无办法,只能带她回来,只是速度却减缓了很多。因为她身体初愈,不适合骑马,他便雇了辆马车,他当起了车夫,尽量让车平稳行驶。
一路上,发生了很多趣事,而她的才华也渐渐在显露出赋,她几乎样样都能来一手,他被她的才华折服。失忆的她,性格很潇洒、很活泼,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快乐、很自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慢慢拉近,他甚至觉得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也不错。
只是他忘了,她是一个失忆的人,听大夫说,她只是短暂性的失忆,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她就会恢复记忆。果然,有一天,他和她在一家酒楼里用膳,一伙官兵模样的人闯了进来,直奔她面前,行礼下跪,口中直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一起用膳的百姓见这仗势,便知大事不妙,也赶紧朝着她跪下磕头,整个场面好不壮观。
为首的一个将领模样的女人对着她磕头谢罪:“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赐罪!”
当时,他整个人都懵了,手上的动作僵硬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见她扶起了那名女子,语气显得沉稳又不失威严,“既来救驾,何罪之有?”又向她身后的一众跪着的士兵和百姓挥了挥手,“大家都起来吧,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把我当成普通人就成。”
见众人都站了起来,她才拿起筷子,闲适地夹起一块肉放入嘴里,细细咀嚼,待她咽下,她才发现那伙士兵仍像一个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她面前,有些好笑道:“你们先下去吧,难道你们想和我一起吃?”
那众官兵才退了下去,那些和她们在同一层用膳的百姓也都诚惶诚恐地一个个离开,即使她那样说了,可是她们哪敢真的这样做,毕竟这可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整个二楼只剩下她们两人,安静得只听见她筷子夹菜时击碰到碗的声音。
他一直低着头,显得难堪。她原来早就恢复了记忆,甚至在暗里和她的人都联系上了,只有他一直被蒙在了鼓里,这两个月的相处难道都只是一场虚幻,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即使他知道她身份不凡,却永远也没有想到她就是我朝的帝王。
而她即使暴露了身份,即使自知欺骗了他,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内疚和歉意,反而十分自然地对着他微微一笑,“玥儿,怎么不吃了?难道不饿吗?”
“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吗?”他好想质问她,却又无从说起,能说什么,一直都只是他天真地以为她不会在乎她的过去,一直都只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两人就这样在一起很好,她又何时承诺过他?
“很意外吧,其实我也很意外呢!”她有些感慨,向他诉说自己的经历,“我常会穿着便服出宫到处走走,短则几天,多则几个月,却不想这次出行会出意外。我遇到了刺杀,保护我的人最终都一个个倒下,而我也身中数刀,被她们逼至崖边,自知不敌,便选择了跳崖自尽,之后我就被你救了,你说,这算不算我们之间的缘分?”
“你…只把我当恩人吗?”虽然寥寥数语,但他还是体会到了她当时的绝望和无助,心里也一阵后怕,幸好他遇到了她,可是,这缘分终究是怎样的缘?
“难道在你心里,你是这样想我的?”她有些兴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玥儿,难道你体会不到吗?”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你放手。”他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四周的人都已经走光了,这层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有些羞赧,想挣脱开来,却被她握得更紧,索性任由她握着,只是耳朵已经微微发红,低下了头,嘴里却嘟囔了起来,“那你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瞒着我?”
“唉!我其实也是近十天才恢复全部记忆的,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也有些恐慌,我早习惯了你和我之间的默契,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你会疏远我、嫌弃我,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跟你说,玥儿,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呐!”她满脸真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