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睛不好使,可窦太皇太后却也努力看向刘嫖的方向,左手上拿着的拐杖朝地上重重的一敲,坚实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本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阿娇都被这一敲给吓了一跳。t
只见窦太皇太后十分不认同的说道,“人家陈午怎么对你了,那样一个老实人,府中姬妾都少得可怜,这还不是因为你不同意,你去问问其他侯府,哪个不是家中妻妾成群的。”
听到这话,刘嫖极为不满,当年她与陈午的婚事便是窦太皇太后撮合的,两人一开始本就不相识,要不是政治联姻,她也不会束缚在陈午这府中。只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虽然没有太深的感情,可是却也形成了一种习惯,要不是实在是看不惯陈午,她又怎会去带那男宠回府。
一场看望不欢而散,走出长信殿后,刘嫖看着一直沉默着的女儿,心中明了的问道,“阿娇,你是不是也不认同母亲?”
没料到母亲会问出这话来,阿娇顿时愣住,看了看表情认真的刘嫖,阿娇犹豫的问着,“母亲……是让阿娇说实话?”
等了片刻,没想到听到的是这句话,刘嫖虽然已经知道阿娇要说什么了,可是却还是点头,“当然,母亲要听阿娇说实话。”
“作为女儿的角度,我不希望你们变成如今这样子,家和团圆才是我想要的。”
听到阿娇的话,刘嫖眼神暗了暗,随后便露出明了的表情。
“……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母亲,阿娇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你们真的不和,那分开恐怕对双方都有好处吧。”阿娇接着说道。
没想到阿娇会来这么一句话,刘嫖眼睛一亮,笑道,“阿娇,那就说明你也同意母亲的做法?”
“没有,”阿娇摇头,“母亲的做法太激烈了,阿娇……不喜。”
随后便转身离开,没有去看身后的刘嫖一眼。
今日见着刘嫖,阿娇心中的大石算是完全落下了,听着窦太皇太后同刘嫖的对话,阿娇前后推测,心中也明白的大概。
堂邑侯府的事情既没有她想象中的坏,也没有她自我安慰时那般好,历史上那董偃也是光明正大的做自己母亲的男宠,如今也不过是遵循了那历史的轨迹罢了,她的父亲依然同母亲保持那最亲疏的距离,没有争吵,也没有欢好。堂邑侯府如同过往一般平静。
一场闹剧就这样以董偃住进府中收尾,之前的风波已然平息,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作为他们的女儿,阿娇不知该说谁的不是,她觉得或许站在两人各自的立场上,这都……没有错吧。
叹了口气,阿娇无奈的坐上步撵,回了椒房殿。
过了几日,刘彻便在温室殿见着了淮南的翁主刘陵,依然身着一身蓝衣,一双美目怒瞪着座上的刘彻,看了看身旁严密控制着她两手的黑衣男子,刘陵怒道,“刘彻,你快叫他们放手,有这样抓着一个弱女子的吗?”
刘彻坐在上面不急不慢看着挣扎着的刘陵,双眼微眯,“你叫的什么,刘彻?这便是你对朕的称呼?”
看着上面的刘彻死死的盯着自己,刘陵瘪瘪嘴,威逼下,这才换了称呼,“陛下!”
刘陵的示弱让刘彻很是满意,起身走到了刘陵面前,捏着面前蓝衣女子的下巴,这才笑道,“弱女子?就你还是弱女子?怕是你这利爪一不小心就会抓伤人吧?”
刘陵一愣,勉强笑了笑,“陛下怎么会这样想呢?”
刘彻笑而不语,挥手示意那下属将刘陵的两手松开。
揉了揉发红的两个手腕,看着身旁依然一左一右站着的两黑衣男子,刘陵不满的抱怨道,“陛下,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随后将手腕伸到刘彻眼前,“你看,都肿成这样了!”
刘陵这状似亲热的样子让刘彻心中反感,心中冷笑一声,挥手示意那两位黑衣男子退下,随即便不再看刘陵一眼。
看着刘彻毫不搭理自己,刘陵那骄傲的性子又起来了,平日里都是大家围着她转,何时这样被冷落过,要是是别人,看着她的手腕成这样,早就心疼起来了,哪会这样瞧都不瞧一眼。
“刘彻,你真冷血,一点都不会心疼人!”刘陵怒道,此时的她,似乎忘了她发红的手腕便是刘彻的手下所致。
刘陵就这样怒瞪着刘彻,好像刘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刘彻看在心里,心中好笑,无奈的摇头,问道,“刘陵,朕同你很熟?我们不过是见过一次面吧?”
完全嘲讽的语气,让刘陵面子尽失,适才嚣张的气焰消散,勉强辩夺道,“是又怎样,按照辈分,我还是你堂妹呢!”
“所以?”刘彻笑问道。
“什么所以……”刘彻那眼神时不时的扫她一眼,让刘陵觉得有如芒刺在身,“所以我是你的妹妹啊。”
“自高祖皇帝以来,刘家子孙遍布天下,这样一说,你还真的算是朕的妹妹。”嘲讽的语气,一听便知刘彻的意思。
刘家的子孙多了去,就你这样一个隔了几代的妹妹,算得了什么。
刘陵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一直以来维持的勉强笑意也早已不在,“刘彻,你这样将我抓来宫中,你就不怕我父王找过来!”
“抓?”刘彻装作疑惑的问道,“刘陵妹妹,朕不是接你进宫住几日么?怎么会是抓?这个字眼用的不行。”
“你……”
刘陵话还没说,刘彻却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