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堂外哭声一片,场面有点乱,杨谦盛啪啪啪狂拍惊堂木,“肃静!肃静!外面的再吵就全部乱棍打出去!”
指挥使大人发飚,人群迅速安静下来,毛知府又出来了,再次要求把人犯带走,谋杀可是大案,这两个是人证,得带回知府衙门好好审理一番,还死者一个公道。t
杨谦盛恨死了刘胖子和毛胖子,前者给他找麻烦,后者给他添堵,这些人全是黑心肝,拿他二品大员当猴耍,回头全部参他们一本,也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真以为本大人是吃素的?
“毛大人,人是不可能给你带走的,待本官审完这桩案子,如果他俩是无辜的,那时随便你带哪去。”杨谦盛板着脸说道,吹胡子瞪眼睛的,表示我生气了,再抢人跟你翻脸。
毛知府这是策略,是添油加柴的,不是真的非要带人走不可,见杨谦盛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审案了,便见好就收,坐下不说话了。
这个时机是拿捏得非常好的,找证人的军士回来了,还带来了负责那一片的里长以及十名证人,杨谦盛一问,证人们均说未曾听见或者闻到那个小院有异常动静和气味,唯一惊动街坊邻居的,便是监军大人带人去抓奸细卖国贼。
里长使劲往自己脸上贴金,道东一巷民风特别好,邻居和睦友爱,互相关照帮扶,前几天就有人报告说有个无主的小院搬进了人,作为里长的他准备第二日就去查看的,结果案子就发了,他在家中等了两天,没见大人们传唤,直到刚才有军士去找,才知这案子竟是在兵部衙门里审。
里长的话里分明有几个意思,杨谦盛脸颊微微发烫,咳嗽着转开话题。既然证人的证词无法证明女尸是在小院烧的,那么就得问凶案的第一现场是在哪里。
邓小虎怎么知道是在哪里,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他再次喊冤,提了一大堆人证。证明自己那几天一直呆在帮里没有出去。完全没有时间出去作案杀人。
何素雪听着听着,纳闷邓小虎今天口齿特别伶俐,说话井井有条。句句在理,反倒是狐狸一般狡猾的邓小礼话语很少,要说没人提前教邓小虎应对,打死她都不信。
杨谦盛看着围观人群中跳出来的几十个证人,心说秦怀山果然是有备而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但这心里咋就这么不得劲哩。
刘升华现在已经坐不稳了,形势明显往邓小虎一边倒,越来越多的证据对他有利。哼,幸好林梅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他咬死这一点,邓小虎就别想跑。
“杨指挥,证人再多又怎样。邓小虎手下养了那么多混混闲汉,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出手,我建议杨指挥把这些所谓的证人全部关押起来,好好审问,必能从他们身上找出更多证据证明小虎帮里通外国。”
刘升华矛头一转。从邓小虎个人犯罪变成了小虎帮集体犯罪,这一棍子,可就打倒一大批人了。
证人们虽然害怕,但没有人翻供,都坚持自己先前的证词,案子的审理又陷入了僵局。
赵本真再次站起来,大声询问杨谦盛:“杨大人,此案的关键,是否在于林梅子发现邓小虎通敌卖国,故被邓小虎杀害并毁尸灭迹?”
杨谦盛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秦怀山的杀着来了,挺直了老腰答道:“确实如此,赵将军可有良策?”
赵本真道:“末将思来想去,始终觉得此案的脉络不合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林梅子根本没死,而是用了金蝉脱壳之计,以骗过邓小虎的眼睛逃脱追杀?”
奶奶个熊,终于有人说出来了!老子等这句话好久了有没有!
杨谦盛此刻通体舒泰,尼玛,老子一接这个案子就知道问题在哪里,就是不好说啊,谁叫刘升华是惠妃的干弟弟哩,他当监军多少年,老子就被他压迫了多少年,现在终于看到一点点出头的曙光了。
杨谦盛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摸着胡须道:“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案发之后本官也曾派人查找,确实没找到这个林梅子。”
刘升华得意地笑,能找到才怪,她在咱家秘室的床上躺得好好的哩。啧,不起眼的乡下地方也能出名器,真是意料之外的享受,哈,等案子了了,回去再与她大战三百回合。
“林梅子在此!!!”
一声清脆的大喝,把刘升华从美梦中喊醒了,他从椅子上蹦起来,小绿豆眼呆滞了,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老四干什么去了!
冬生在十二神行太保的护卫下,将林梅子推到公堂上,秦世子朝着杨谦盛得意地笑,“杨指挥,这几个娃娃是本副帅的斥候,总算不负众望,将这个狡猾的女人抓到了。”
杨谦盛探头看了看,“何人可以证明她就是林梅子?”
刚才的几十个证人又跳出来,纷纷叫喊自己可以性命担保,此女就是林梅子。
刘升华软倒在椅子上,他还没有想通秦怀山的人是如何进入他的秘室的。
为什么他那么肯定哩,主要是林梅子身上还穿着昨晚换上的中衣,明显这些人连穿衣服的时间都不肯给她,找到人就直接带过来的,若是林梅子自己逃跑,不可能连件外衣都不穿的。
林梅子看到血肉模糊的邓小虎兄弟,心理就崩溃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一个劲地摆手说:“不是俺不是俺,王石头不是俺杀的。”
邓氏兄弟恨得嘴唇都咬破,拼命挣扎着朝林梅子扑过去,“贱人!还俺兄弟命来!”
四个血手印拍在林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