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又这般无语,走过一个又一个村落。
很多村子看上去都空荡荡的,不见炊烟,也不闻鸡犬之声。
这些人都哪去了呢?弄影心中嘀咕,却不敢开口问。
太阳西沉,天色渐暗,二人这般又走了十来里地,前方,出现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大的村子。
周围的田地,似乎已经荒芜,村口一棵老槐树,树叶已经稀疏,树下一口老井,似乎久无人打理,井面上飘满了落叶。
村口立着一个碑,上面写着杏花村三个字,字迹已经模糊。
两人站在碑前,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弄影不禁脱口而出“杏花村?这里已经要到汾洲了么?”
萧渐漓摸了摸碑上的字迹,轻声道“是。”
弄影看着眼前这个荒芜的村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便是杜牧当年沽酒的杏花村么。
别说酒家,即便人影,似乎也不见一个。
二人走进村口,几乎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好不容,见一户人家门口,尚挂着一串辣椒,二人走进院落,却看见一个老太太,无精打采的坐在一张圈椅中,看着西边残阳。
弄影走了上前,来到那老太太面前,轻声问道“老人家,这村子里的人呢?”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弄影只好扯着嗓子高声又问了一次。
“走了,都走了,都被捉去打仗了,没有被捉去的,都跑了。”老太太有气无力的回答。
原来这汾洲府一带,原本是较富庶的地区,但自从李元昊不停向东扩张,这汾洲,竟成了金朝跟西夏的边境,金朝既想南下,又想收复西边领地,于是连年在汾洲一带征兵纳粮,民众不堪重负,竟纷纷舍弃了家园各自逃命去了。
于是这好好的杏花村,便落得今日这般模样。
偌大的村子,似乎就剩下这老太太一个人,在这冬日残阳中等待生命的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