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锦绣不安的问道。
“几个小毛贼,似乎是想打些什么主意。”阿竹故意轻松无比的说道。
只不过转眼工夫,两面已经黑压压的冒出了大队的人马。将原本就不宽阔的小湖周围挤得是水泄不通。
两帮人马就隔着中间那片小空地对峙着,谁都没有抢先发动攻击。
阿竹是因为人数处于劣势,只能被动的防守。而对面那些人不抢先进攻,很有可能是想着活捉的念头。
想清楚此点,阿竹心头稍稍安定几分。
只要他们不一窝蜂的涌上来,他还是很有自信,能够从包围中突围出去。虽然可能会有死伤,但总归不是绝境。
“阿爸!”锦绣这时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阿爸居然就在队伍里,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沉默……令人心悸的沉默。
并没有人回答锦绣的呼唤,似乎某人是将这声呼唤自动过滤出去了。又或者有人根本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阿竹的心沉了下去,原本听见锦绣惊喜交加的呼喊,他还以为有了转机。
可是锦绣父亲的沉默太反常。而且居然是对方的整支队伍全都保持着这种沉默,阿竹嗅到了非常危险的气息。
兵法有云: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而这支队伍的沉默就是上下同欲。
从他们赤红的双眼中就能够看出,他们心头压抑着的怒火随时可能喷发,只需等着一声令下。
“阿爸,弟弟,你们怎么了!?”锦绣见自己的亲人居然没人回答她。着急地向他们冲过去。
可是刚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阿竹一把给拉了回来。
“你想去送死吗!”阿竹在锦绣的耳边低吼了一句。
锦绣此时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她的预想。自己千辛万苦想要寻找的亲人们就在眼前。为什么从他们的眼中只看到了愤怒,而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
“你不配喊我阿爸!”这时,那边人群中终于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黝黑的脸庞、浓密的胡渣,彰显着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
“阿……”锦绣刚要喊。那中年人冷哼一声,截断道:“闭嘴!从你背叛我们开始。你就不配做我的女儿,你也不配冠以冉姓!”
“我不是……我……我……”锦绣想要解释,却急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中年人哈哈一笑,伸出一手遥指着她,吼道:“你若不是,那你身旁所站何人?你敢说他们不是朝廷的鹰犬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阿爸,弟弟,各位叔伯,你们听我说啊……”锦绣急的眼泪直流,她不断的摇头,试图否定来自亲人的指控。
可惜,却没有人想要听她的解释。
“村寨上上下下百余口人,就剩下我们活了下来。若不是你背叛王爷,将朝廷的大军引至此处。我们村又怎会遭此浩劫!?”中年男子说着说着,语调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只是这份平静之下所蕴藏的愤怒却让周围之人无由来的心头一颤。
“如此与世隔绝之地,若不是有内鬼,又怎么被朝廷的鹰犬发现?现在你引着他们追过来,是不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
“我……”锦绣刚说了一个字。
便听得平地炸起一声怒吼:“好!你无情莫怪我无义!从今往后,我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你我形同陌路,恩!断!义!绝!”最后恩断义绝四个字如同是一片片带着鲜血的飞剑,将原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锦绣刺的更是千疮百孔。
“现在,我奉劝你一句,若你乖乖束手就擒,便还能留得你一全尸,若是还有什么非份之想,就别怪我将你立斩与刀下!”说完,中年男子退回人群之中。
趁着对方来人跟锦绣对话间,阿竹跟唤晚交换了一个眼神。
生死一线,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