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一番了解,金华觉得芙蓉虽在青楼里混日子,难免染上一些个恶习,但本质上却并不坏。
可惜本来顶不错的一个人,非要钻牛角尖。
就算跟?乙那种人死磕到底,最好不过闹个两败俱伤,能有什么好处!
为了帮芙蓉一把,更是为了那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金华觉得自己一定得做点儿什么。
“姐姐,虽说咱们是一介女流,但也不能过于随波逐流,该争的还是要争一争!”
芙蓉一时没弄明白,疑惑道,“争什么?怎么争?”
金华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里全是算计。
“金华斗胆问一句,姐姐如今在这‘’里地位如何?”
芙蓉一愣,没想到金华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这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如实相告便是。
“里姿色出众的姑娘们比比皆是,想出头实在比登天还难,我努力了这么久,不过也就是比一般人好了一点点儿,跟那些红牌们比,完全没有竞争力。揽不着客人,赚不到钱,妈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金华不动声色地撺掇,“姐姐难道就甘心?”
芙蓉叹着气,“不甘心又能如何,谁让自己没有一副倾倒众生的样貌呢!”
金华悄悄撇嘴,不以为然。
“姐姐,你这想法,金华就不敢苟同了!以金华之见,在这种地方,能否脱颖而出,并非完全靠容貌!”
芙蓉纳闷:“那依你之见,不靠容貌,靠什么?”
金华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精光,“靠计谋,靠手段,简单一点儿,就是靠脑袋!”
芙蓉更加纳闷儿,“靠脑袋?”
金华一拍手,笑道,“对!姐姐如果相信金华,就给金华一个机会,让我仔细帮你包装一下,我一定会努力把姐姐包装成‘’最红的花魁!”
芙蓉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金华,显然觉得这事儿十分不靠谱。
“靠你?你一个黄毛小丫头,能弄出来什么把戏?”
“姐姐先别急着拒绝,只求给金华一个机会,咱们姑且一试,就算不成功,您不是也没什么损失?”
芙蓉蹙着眉头,将信将疑,“你既这么说,倒真勾起了我的好奇之心,好吧,姑且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
见芙蓉终于答应下来,金华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连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芙蓉盯着金华,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别动!”
芙蓉一声轻喝,金华立刻安静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芙蓉按住自己的肩膀,渐渐凑过来,不由一阵紧张。
乖乖,这位姐姐该不会是男女通吃吧!
芙蓉一脸严肃,从金华胸前捻起一个东西,然后双手向上一移,摁在了金华的嘴唇上方,待金华明白过来,不由一乐,原来是自己太激动,脸上的胡子掉了下来都没察觉。
从‘’出来,金华长长伸个懒腰,心情好,便觉得触目所及的一切事物也变得美好起来。
一路走回‘红线牵’,天色已慢慢暗了下来,远远看见一个紫衣身影在‘红线牵’大门外徘徊,金华不由一愣,怎么这个女子还没走?
“姑娘——”金华好奇地冲着那女子叫了一声。
那紫衣女子身体一僵,回头看到金华走近,一咬牙,又侧身向远处跑去。
“莫名其妙!”金华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
和煦的阳光顺着藤蔓倾泻而下,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
金华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红线牵’后院的葡萄架下,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看着空地上挥着长刀的黑衣男子。
“倩娘,你说,他该不会是哑巴吧!”
黑衣人在‘红线牵’休养了几日,伤势终于好转,今天稍微有点儿气力,便挣扎着下床,众人看到他出了房门,还以为他要走,七嘴八舌劝了半天,才弄明白人家不过是想到外面练练筋骨。
这人在红线牵这些日子里,除了‘嗯’‘啊’之类的感叹词,就再没有说过一个别的字儿,难怪金华会奇怪。
倩娘漫不经心地将一枚花生放在嘴里,一用力,‘啪’地一声,咬开了花生壳。侧眸瞅瞅步伐依然不太稳的黑衣人,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金华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你猜他是什么人?武林高手?朝廷要犯?杀人狂魔?”
倩娘捏起一颗花生,一把塞到金华嘴里,“我看呢,这人八成是一个cǎi_huā淫贼,专爱挑你这样的小姑娘下手,你小心点儿,可别着了他的道儿!”
“诶?”
看着金华目瞪口呆的样子,倩娘咯咯而笑,随手拍掉身上的碎屑,起身向前厅而去。
金华默默瞧了那人一眼,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伸手挡住自己的胸部。
“倩娘,等等我!”一屁股爬起来,才不要和这个人单独待在一块儿呢。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众人抬起头,看见黑衣人正踩着木质的楼梯下楼,他的肩膀上负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像是准备离开的样子。
常叔看到这个情形,忙上前将他拦住,“你的伤还没好,不妨多留几日。”
黑衣人默然扫了一眼大家,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你们会有危险!”
金华欢呼一声,原来不是哑巴!
倩娘淡淡地轻哼一声:切,什么人,连感激的话都不会说,搞得这么别扭!
夜锦衣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