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初五,一大早,龙锦派来的轿子便停在了‘红线牵’的门外。t
金华信步走出‘红线牵’,今天的她略施粉黛,穿了一身碎花衬裙,外罩素色纱衣,头发松松地绑在一起,显得隆重而清雅,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夜锦衣跟在金华出来,看了看轿子,蹙眉问道:“花花,你真的要去?”
“轿子都到了,还能有假?”
夜锦衣无奈地摇摇头,他刚得知此事时,实在难以接受,也尝试着劝了很久,可最后还是被金华那副财迷心窍,视死如归的执着给打败了。
虽然觉得金华已经无可救药,夜锦衣还是想最后再试一试。
“花花,钱没了咱可以再挣,这事儿你要是真做了,可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花花,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东西比银子重要的多!”
“花花,你可不能为了银子,出卖自己啊!”
面对着夜锦衣无休无止的碎碎念,金华刚开始还耐心解释,后来急了,一口呛到,“咋地,老娘为了银子,连你都能卖!”
夜锦衣一听,立刻捂住自己的胸,一扭头,骂道:“变态!”
金华看着夜锦衣一路小跑,消失在楼梯口,顿时捂着嘴唇,哈哈笑了起来。
金华上了轿,一溜烟儿被抬到龙锦的宅邸。t/
下了轿子,放眼去瞧,只见龙府门口,红绸喜字,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
其中,来往宾客,个个身着锦衣,身家不俗。
有鞭炮被点燃,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十分热闹。
龙锦率领一干丫鬟仆从站在大门外寒暄迎客,见金华出了轿子,立刻春风满面地迎了上来。他向金华伸出手,笑道:“来吧,娘子!”
金华大方地将手交到龙锦手中,一挑眉,眼睛笑成了月亮,“是,相公!”、
金华跟随着龙锦的脚步,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几眼,却被龙锦逮个正着。
“金老板难道看上我了?”
金华笑道:“你真把胡子给剃了?”
龙锦哈哈一笑,摸摸自己的下巴,“怎么样?”
“果然年轻许多!”
龙锦闻言,又是一阵张狂的笑声。
龙锦引着金华一路登堂入室,直接到了内堂。
“是锦儿回来了吗?”
金华二人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有一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便有丫鬟簇拥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从里屋转了出来。
金华不用想,便知道这位老夫人肯定就是龙锦的母亲杨氏了。
“娘!”
果然,龙锦看见老夫人,立刻迎了上去,亲切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老夫人一眼便看到了正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金华,于是意味深长地瞧瞧龙锦,笑道:“我儿,这位水灵灵的姑娘是谁呀?是不是应该给娘介绍一下?”
龙锦会意,故意回嘴道:“娘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还问我作甚?”
老夫人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龙锦的脑袋,笑骂道:“你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人家姑娘家家的,难道要让人家自己报上姓名不成?”
“母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龙锦尴尬地笑笑,忙将金华拉近一些,说道:“娘,这就是我跟您提到的金华金老板!”
想不到人们口中残忍嗜血的恶霸,在母亲眼前却是如此一副恭顺本分的模样,金华不由觉得好笑。因为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忙上前对着杨氏福了福身,柔声道:“金华给老夫人请安!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杨氏亲亲热热地握住金华的双手,仔仔细细将金华打量了一番,然后突然在金华脸上捏了一把,笑得合不拢嘴。
“瞧这细皮嫩肉的俊俏模样儿,也难怪我们家龙锦会喜欢!”
“娘!金华第一次来,您别把人给吓跑了!”
“哪里,哪里!”
金华咧着嘴,呵呵地笑着。这位老夫人一看便是一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之人,金华立刻便对她有了好感。
老夫人伸出手指,轻点着龙锦的脑袋,故意嗔怪道,“哎吆,你这臭小子,现在就只顾着心疼媳妇,把娘给忘了?”
龙锦笑言,“儿子哪敢?!别的不说,光是您那套威风八面的杨家枪法,儿子就怕得紧呢!”
金华一听,感情这老夫人还是一舞刀弄枪之人,怪不得身子骨儿这么硬朗。
“走,走,跟我一起到前厅去,老身要把你介绍给亲戚朋友们,也让他们瞧瞧,我儿如今讨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回来!让他们也羡慕羡慕!”老夫人喜滋滋地说完,拉着金华就往前厅而去。
想不到这扬老夫人已经满头银发,却还保持着一颗年轻,俏皮的心,实在令金华倾佩不已。
只是,这儿媳妇儿的帽子实在扣的有点儿早,就算不是演戏,也不至于第一次登门,就被对方父母一口一个儿媳妇儿,儿媳妇儿地叫嘛!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杨老夫人一直拉着金华的手,不厌其烦地将她介绍给一个又一个的亲朋好友,明明是杨老夫人的寿辰,自己只是来打个酱油,却没想到莫名成了整个寿宴的主角。点头,微笑,行礼,寒暄,两个时辰里,金华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些动作,笑得脸都快僵掉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龙家的那些亲朋好友,金华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所以,当她听到开宴的消息,如遇大赦,立刻赖在椅子里,